他的溪兒。

果然是他的小福星。

有顧若溪在,夫復何求。

霍景之將手中的信放進了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收好,眼里閃著炙熱的光芒,待他收起信封之后,神色間又恢復了如常。

夜半時分。

顧若溪忙碌了一天,剛清點好準備明天義診所需要的藥材之后,便回到了紫竹林準備今天早點睡覺,這樣明天才有精力應付義診的事宜。

顧若溪推門進入房間,也略帶著些許困倦,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將歡兒打發走后,走進屋子里。

然而,她剛一進門,便突然間感覺到房間里有些不大對勁了,房間深處,似乎有一道黑影。

“是誰!”

顧若溪的神色瞬間變得一緊,原本還困倦著,也頓時瞌睡全無。

“是我。”那道黑影緩緩出現在顧若溪的面前,只見霍景之坐在輪椅上,轉動輪椅出現。

與此同時,房間里的蠟燭也被霍景之燃了起來。

“景之!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顧若溪看清眼前的男人,也瞬間放下了戒備,眼底充滿了一抹驚喜之色。

“嗯,皇宮里最近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所以便一直沒有時間找機會回來,今天晚上,正好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回來看看。”

看到十多天沒見到的小姑娘,霍景之的心里也十分的想念。

顧若溪站在那里,靜靜地望著霍景之。

雖然沒有向小女孩那般,抱住霍景之,和他說,這么長時間沒見,很想他。

但是她的眼神,也足矣告訴霍景之。

她,想他了。

“這段時間,是不是很辛苦啊?”

顧若溪走到霍景之的面前,眼神當中洋溢著光亮,心疼地開口問道。

看著霍景之那俊朗的面孔,深邃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下面,出現的那一抹烏青,以及他神色間的疲倦便能看得出來,霍景之這些天一定很忙。

而且,肯定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霍景之沉默了一下,隨即淡淡開口:“父皇命我十日后去西南賑災。”

“啊?!”顧若溪聽見這話先是一臉茫然,反應過來后,又是一臉的震驚。

“十天之后嗎?”

“嗯。”

“要什么時候才回來?”

“歸期不定,等西南雪災穩定下來之后。”

霍景之背對著光而坐,臉色有些不大歡愉,整個人更顯得憂郁不少。

如果是從前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想也不想,便答應著去西南賑災。

可是現在一想到去了之后,好久都看不到眼前的小姑娘,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這還沒等離開,便想得不行。

顧若溪卻是想著,十天的時間,她能不能將京城這邊的義診穩定下來。

不是她不想霍景之,而是顧若溪想著,要和霍景之一起去西南。

畢竟,這也是在她的計劃范圍之內的事情。

而顧若溪此時的沉思,在霍景之的眼里,就像是變了味道一樣。

突然間,霍景之的神色瞬間變得陰郁起來,沉著臉,一瞬不瞬地瞪向顧若溪。

那小表情,看上去怎么看都有些委屈的韻味在其中。

顧若溪一頓,她就搞不明白了,剛才霍景之的神色還一臉正常,怎么突然間就變了臉呢?

她這段時間在外面所做的一切,都有如實和霍景之提起的,霍景之也是支持她的呀。

難道說,他現在反悔了?

顧若溪忍不住搖了搖頭,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現在看來,男人的心思。也是同樣的深沉和復雜啊。

“怎……怎么了?怎么這副表情看著我呀?”

男人的心思,你別猜,否則的話,一定會把自己糾結死。

倒不如直接問來得實在。

霍景之不說,那她就直接開口,疑惑地問道。

因為房間里的溫度有些高,顧若溪一進門,看到霍景之之后便沒來得及解下身上的披風,可是現在,顧若溪卻覺得似乎沒那么熱,反而覺得室內的溫度,好像越來越冰冷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顧若溪忍不住將脖子有縮了縮,將身上的披風也悄悄拉緊,渾身上下更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冷。

實在是太冷了。

特別是越靠近霍景之,顧若溪就越是能夠感覺到那一抹深深的寒意。

她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腳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咳咳,事先說明啊!

她可不是害怕霍景之,她是怕冷!

好吧……她確實是有些怕!

“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這段時間可沒給你闖禍!安分著呢!”

顧若溪壯著膽子開口說道,突然之間又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她為什么要害怕霍景之啊!

霍景之不就是臉色冷一點嗎,有不會吃人!

“過來。”霍景之沒有直接回答顧若溪的問題,反而抬起手來,朝著他招了招手。

顧若溪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看著霍景之那陰晴不定的神色,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顧若溪蹙眉,難不成,霍景之在皇宮里遇到了什么事兒?

不然他的臉色看上去怎么這么不好?

想到這里,顧若溪的心也是一沉,目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趕忙朝著霍景之的方向走近了一些。

“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在皇宮里有人為難你?”

畢竟,霍景之在皇宮里待了這么多天,朝廷的大臣們也在皇宮里,其中自然有凌王以及凌王的親信。

若是那些人合起伙來對付霍景之,她真是擔心他會出什么事兒。

畢竟,寒王這些年征戰沙場,在朝廷上也沒有多少屬于自己的親信,凌王又是書中的男主,自然有主角光環的存在,她真擔心霍景之斗不過。

然而,還不等顧若溪聽到霍景之開口說些什么便見到他一伸手就把自己摟住了懷里。

霍景之的頭埋在了顧若溪的脖頸間,溫熱的氣息,讓顧若溪只感覺有些發懵,更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當她察覺到霍景之要做什么時,顧若溪下意識地抬手推開了眼前的男人。

“不行……”

不行?

不可以?

這下子,霍景之的臉瞬間黑個徹底。

怎么,才短短十多天沒見,他連抱顧若溪一下,都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