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扶風：……
完了。
祖父可是當代大儒，讀過的書比他吃過的鹽還多，他該怎么忽悠他。
“為何閉口不言？”曲鴻德狐疑地盯著孫子。
可以說這世上經典的書他都讀過，那些出名的文豪他都認識。
但偏偏這周樹人他聽也沒聽過。
“祖父，您從哪里聽說的這人啊？”曲扶風心里有了猜測，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畢竟周樹人這個事情，他只告訴了孟山川。
曲鴻德開口道：“是孟山川孟小將軍告知我的。他四處打聽這位名家，對其贊不絕口，我聽了也有幾分好奇。而他卻說是從你這知道的。”
曲扶風：……果然是孟山川！
他就不該一時興起胡亂賣弄，這下好了吧，自己撒的謊，還得自己來圓。
“祖父，您可還記得我先前癡傻愚鈍，但忽然有一天開竅的事情。”曲扶風開始胡編亂造。
“自然記得。”曲鴻德點了點頭。
這小孫子之前一直被人說傻，但他只是學東西比人家慢了一點，吃飯識字都沒問題，他確信孫子會大器晚成。
果不其然，現在孫子已經成了當朝第一紅人。
“我是在夢中讀了這些書才開竅的。”曲扶風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畢竟九年義務教育，魯迅的文章大家都學過，他也不算撒謊。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沒有聽過這個人。”曲鴻儒恍然大悟。
“你在夢中還讀了什么書？”曲鴻德迫不及待地追問。
“記得的不多，大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詩詞。”曲扶風斟酌著開口。
“比如呢？”曲鴻德很想知道。
自己和夢中那些文人差了多少。
為何小孫子讀了那些書就開竅，他親自啟蒙卻一直呆呆傻傻。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曲扶風隨口說了幾句他印象比較深的詩詞。
曲鴻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隨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
“好詩！還有什么，你速速寫來讓祖父仔細研讀。”
曲扶風頓時崩潰了。
一種上學時被語文老師支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要給皇帝打工，還得給祖父默寫詩詞。他哪里還有時間去談戀愛造人啊！
“祖父，我記得的都不是完整的詩了，就那么一兩句而已。您別折磨我了，您先研究如何把這幾句詩填完吧。我先忙去了，皇上那邊還一堆事情等著我呢。”
曲扶風說完，立刻開溜。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曲鴻德想追上去，奈何一把年紀了，老骨頭，根本比不上曲扶風年輕身強力壯，只得氣呼呼地停下了腳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寫得真好啊！”
他念叨著曲扶風剛剛留下的幾句詩，快步走向了書房，提筆寫了下來，開始研究起如何填完這些詩。
好在之后的時間，曲鴻德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填詞補詩上，沒有再揪著曲扶風問東問西。
這才讓曲扶風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決定了，只要祖父日后拿這些事情來煩他，他就拿一個千古難對的對子或者一首詩把他打發了，讓老頭子自己琢磨去吧。
……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西昌粟陽城。
街道上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百姓們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傳說中的外國人終于到他們這里了！
“哇，居然真的有外國人，皇上沒騙我們。”
“他們會吃人嗎？”
“他們好白啊，是抹了粉嗎？大男人抹粉像什么話。”
百姓們的議論安德烈和尼古拉聽不懂。
他們被關在囚車里任人參觀快兩個月了。
一開始，他們膽戰心驚，嚇了個半死，以為這些人會將他們殺了。
后來發現他們沒有打他們，也沒有要他們的命，只是把他們囚禁在這小小的車里，還給他們飯吃。
他們也就漸漸放下了心。
語言不通，讓他們無法跟大夏人交流，這讓他們有些失望。
這段時間他們只學會了兩句大夏話，一句是吃飯了，另一句是趕緊拉。
吃飯了好學，趕緊拉是被折磨了好幾次才學會的。
先前到了休息的地方，這些人就把他們拉下車，讓他們趕緊拉。
但他們聽不懂什么是趕緊拉，對方直接上手扒拉他們的褲子，把他們給嚇壞了，大喊Het（不要！）
后來發現他們聽不懂，這些人就自己脫褲子示范給他們看。
這下他們終于搞明白那句趕緊拉是什么意思了。
這些人怕他們拉在車上，所以跟訓狗似的到了點就把他們牽出去排泄。
兩人感到非常的羞恥但又無能為力。
“安德烈，你說他們究竟想做什么？”尼古拉扒拉在囚車的柱子上，無聊地沖大夏百姓擺了擺手。
“不知道。”安德烈搖了搖頭。
他看不透這些人。
他們不像好人，但也不像壞人。
“幸好咱們是一塊被抓了，不然只有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尼古拉忍不住感慨。
安德烈也慶幸地點點頭。
若是沒了同伴，他一個人語言不通，吃的食物也不習慣，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
但是他們的慶幸到今日便截止了。
大夏士兵拉開車門，將他們分開了。
“安德烈！”
“尼古拉！”
忽然被分開，兩人嚇壞了。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
“圣父保佑我，我還不想死。”
兩人慌張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這些外國人說的啥，嘰里咕嚕的聽不懂呀。”其中一個侍衛嘀咕道。
“管他們說什么呢，別弄死就行了。”另一個侍衛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他們一人扣住一個外國人，將他們分別帶上了兩輛蒸汽馬車里。
其中一輛車的司機正是王錚之。
他現在還有些神思恍惚。
原來他這一路載的，竟然不是皇上，而是皇上挑選出來的替身。
那位大人說皇上很快就要回京了，他也得返程了。
所以要加緊時間趕路，把兩個外國人分開，一個留在還沒走完的西昌，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讓百姓們觀賞，另一個則要帶回京城。
畢竟九公主三歲生辰要到了，他得趕緊帶著外國人回去給九公主撐場子。
他們公主殿下過誕辰，這種稀罕玩意必須不能缺席。
與此同時，不僅初九帶著外國人在往京城趕，陸璟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