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鴻小說網 > 穿越之王妃別想逃 > 第8章 正面交鋒
  “拿來!”面具男子的聲音又沉了幾分。楚京將毛巾遞給男子,悻悻道,“屬下去屋頂守著。”

  面具男子將手中的毛巾輕輕擦拭著景瑤的額頭,小心避開她臉上抹藥膏的傷痕,擦至她的脖頸處,景瑤突然間動了動。

  她雙手緊緊捂著領口,“別碰我!”

  面具男子柔聲道,“沒人碰你,我再不給你降溫,你就危險了。”

  景瑤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求你,別碰我。”隨后又緊緊閉上了雙眼。

  面具男子猶豫了片刻,給她擦了擦手,又將毛巾放在額頭上,沒再有別的動作。

  夜半蟲鳴,景瑤從混沌中醒來。

  屋里燃著一盞燭臺,光線微亮,她適應了一會兒,轉頭瞧向床側坐著的男子。

  他的臉上戴著猙獰肅殺的面具,隱約看見面具后面,他寧靜無波的雙眸透出一絲關切,他的嘴唇如水蜜桃般紅潤,景瑤咽了口口水,“你是采花賊?”

  “蘇小姐,我有名字,我叫沐風。”

  “沐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是你在照顧我?”景瑤虛弱地道。

  沐風的眼里帶有幾分嘲諷,“我竟不知道小小的尚書府也會如此腌臜,那主母找大夫幫你看了病,卻沒有給你取藥,也沒有給你配備貼身丫鬟照顧你,明顯就是想置你于死地。”

  “她?算什么狗屁主母,只是一個侍妾罷了,會的手段都這么上不得臺面,好好的孩子也被她教的跋扈無禮。”景瑤氣呼呼道。

  沐風一頓,他認識的大家閨秀都斯文有禮,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子的口中聽到“狗屁”兩字。

  “蘇遠真是治家有方!”沐風的聲音嘲諷更甚。

  破曉之時,景瑤的燒才堪堪退了下去。她呆呆地看著沐風,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她都經歷了什么?老家的村子一夜之間被滅門,她帶著妹妹躲在干涸的井里才逃出生天,一路艱難地逃到京城,路上她甚至餓到吃樹皮啃草根,她為奴為婢,想讓妹妹過的好點,怎么就遇到了變態的離王,又到了這個虎狼之家。她怎么就不曾遇到一個好人,所有人都欺負她,陷害她,恨不得她死才好。

  她一直如堅硬的盔甲一般保護著柔弱的妹妹,從來沒人照顧過她,關心過她。許是病痛導致她也生了些許軟弱,眼淚涌進眼眶,淚水簌簌地滾落。

  面具后的雙眸微微一怔,濃黑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后,沐風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哭了,把你臉上的藥都沖沒了。”

  景瑤胡亂地抹了把臉,臉上紅色的巴掌印已經成了淡粉色,混合著綠色的藥膏,她的臉成了一只小花貓。

  沐風的心中沒由來地一酸。

  天亮了,沐風起身欲走,景瑤拉住了他的衣袖,“沐風,你是我來京城的第一個朋友,我以后若想找你,該去何處?”

  沐風本想說,你救過我我救過你兩清了,對上她期待清澈的眼眸,說出口的話卻是,“我是東宮的侍衛,不會經常出宮,我們有緣再見吧。”

  何氏連著守了幾天,終于等到蘇遠歇在了她房里,何氏一副嬌羞的模樣依偎在蘇遠懷里,蘇遠微微嫌棄地皺了下眉,十幾年前他最愛何氏做出這般小女兒姿態,讓他感到了被依賴、被崇拜,不似他的夫人總是對他頤指氣使。

  可是現在,年過半百的何氏再做出嬌柔做作的姿態來,蘇遠忍不住嫌惡地推開她。

  蘇遠開口,“何氏,蘇沐妍這幾日可有學習禮儀?”

  何氏回道,“老爺,妾身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蘇遠疑惑道,“怎么,現在跟我也藏著掖著不肯說實話了?”

  何氏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磨磨蹭蹭半天才道,“妾身知道這話本不該由我說出來,畢竟蘇沐妍也是夫人的獨女,只是妾身覺著蘇沐妍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長得像夫人和老爺您的,畢竟十年沒有見,妾身也是瞎猜的。”

  蘇遠撫著自己的胡須,想到那日蘇沐妍那狼狽的模樣,確實無法和美艷的夫人聯系在一起,暗道,“是啊,蘇沐妍從來蘇府就直接被人當成大小姐對待,從來沒有人驗過她的身份,又是十年未見,確實應該謹慎一些。”

  吃了幾天何氏派人送來的粗茶淡飯,景瑤心中一片愁云慘霧。好幾天了,蘇遠都沒來瞧過她一眼,照這個架勢下去,她什么也做不了。

  想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多日未見的蘇遠在何氏的陪伴下第一次進了她破敗的小院。

  蘇遠剛站定,就有仆人將屋中唯一的一把木椅搬到蘇遠身后,蘇遠坐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衣著樸素的蘇沐妍,蘇沐妍恢復了幾日,倒不再像那日臟兮兮的叫花子,也有了幾分清秀俊美,他沉聲道,“蘇沐妍,我問你,蘇家祖傳的玉佩怎么從來不見你戴?”

  景瑤心中突突地跳,怎么沒聽南彥說起蘇沐妍還有個什么玉佩?她眼角余光瞥見一臉幸災樂禍看好戲的何氏,知道蘇遠是被何氏挑唆來驗明她的身份來了。

  她靈機一動,朗聲道,“父親,玉佩在女兒隨身帶的包袱里。”

  蘇遠哼一聲,“那快把包袱打開。”

  景瑤一臉為難,更坐實了蘇遠的懷疑,何氏陰陽怪氣地道,“怎么,你該不會說包袱丟了吧。”玉佩在哪兒她再清楚不過,這要蘇沐妍拿不出信物,就算她是真的也得是假的。

  景瑤道,“沒丟,還在蘇府。”蘇遠本來想若她真說丟了,他定然要將她押往刑部受審,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何氏忙道,“那還不快拿出來?”

  景瑤一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二姨娘,包袱在哪兒你不應該問問蘇沐武嗎?”

  蘇遠疑惑地回頭,“何氏,怎么回事?”

  何氏一下就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厲聲道,“你這個賤人,血口噴人,武兒只是把你推下水,可沒搶你的包袱。”何氏的聲音越來越低,捏緊手帕,后知后覺地看向蘇遠,她怎么就說漏嘴了?

  蘇遠皺眉回想片刻,蘇沐妍剛入府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還挾持武兒,原來如此。

  景瑤冷笑一聲,繼續道,“父親,女兒當日被蘇沐武推下水,為了減輕身上的重擔,求一個活命的機會,把包袱扔湖里了,這幾日女兒一直在養病,也來不及跟父親稟告此事,還請父親派人去湖中搜尋女兒的包袱。”

  府中的湖水連接著護城河,又過了這么幾日,能找到才怪。

  何氏見落了下風,慌忙又道,“那你為何會水?那蘇沐妍生長在苦寒之地,根本沒有機會學游水?”

  景瑤一臉天真,“二姨娘,沐妍不會水呀。”

  何氏咄咄逼人,“那日就算是武兒將你推下的水,那你倒是說說是怎么上來的?”

  景瑤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自然是有人將我救上來的,難道蘇府的下人看到自家大小姐落水都袖手旁觀嗎?那二姨娘這家管的可真不怎么樣,不如將管家權交給三姨娘?”

  何氏一時噎住,頓了頓才跟蘇遠解釋道,“老爺,妾身事后問了幾個奴才,沒人承認救過妍兒。”她這話在暗示蘇沐妍說謊。

  蘇遠又向景瑤看過來,景瑤立即一臉無辜,想起當日蘇沐武的話,“你們今日若不把她按住讓本少爺出出氣,明日我就讓母親把你們發賣了!”她冷笑一聲,“可能他們怕被某人發賣,所以做了好事不敢承認。”

  “你!”何氏指著她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遠越聽越煩,不耐煩的起身,“你這伶牙俐齒、指桑罵槐、一點都不肯吃虧的性子和你娘一模一樣,聽你們說話都嫌煩。”隨后站起身直接走了。

  本來蘇沐妍的母親劉氏生的貌美,剛成親的時候他們也有過一段相敬如賓的日子,可好景不長,他只是在劉氏懷孕期間睡了一個婢女,劉氏就咄咄逼人,嫉妒成性,日日對他冷臉相待指桑罵槐,他氣不過,干脆收了那個婢女做妾,也就是當時的何氏。

  現在看來,蘇沐妍頗有幾分劉氏年輕時的潑辣。

  宮里來了旨意,皇后娘娘宣幾位官家貴女入宮賞花。其中就有蘇家之女。鳳旨傳到蘇府,蘇沐蘭才高興了片刻,就被蘇遠打斷,蘇遠眼含歉意,“我打聽了一下,其它幾位大人都是讓嫡女入宮,所以這次覲見皇后娘娘,得讓你姐姐去。”

  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蘇沐蘭撒嬌道,“爹爹,大姐大病初愈,而且在邊關長大,她進宮您放心嗎?”

  “何氏,這幾天你好好教教妍兒規矩,各家都是嫡女,我蘇家也不好搞特殊。”話剛說完,何氏聽出了蘇遠的言外之意,庶女不是不能去,只是蘇遠好面子。

  她心中恨的咬牙切齒,面上卻依舊溫婉地笑道,“老爺,放心吧,妾身會好好教導妍兒的。”

  蘇遠剛走,蘇沐蘭就撲到何氏身邊不滿地抱怨道,“母親,本來應該是我去皇后娘娘那兒露臉的,怎么什么好事都便宜大姐,大姐她哪樣比得上我。”

  何氏氣定神閑,眼里如萃了毒一般狠辣,“你放心,那個小賤人去不了。蘇家只有兩個女兒,到時候只能你去。”

  開什么玩笑,見皇后這可是弄不好就能飛黃騰達的機會,她怎么可能讓給那個小賤人呢?如果蘭兒獲得青睞,當上太子妃,再不濟當個王妃,側妃,她也能母憑女貴,扶正是早晚的事。

  景瑤端詳著手中小小的光潔如玉的瓷瓶,很快她便能進宮了,到時候該怎么接近太子讓太子帶自己進東宮呢?或者干脆偷摸摸溜進去?忽然又想起沐風,想起他面具下那一泓湖水般平靜溫柔的雙眸,以及他溫暖結實的懷抱。

  東宮的侍衛,他會知道天書在哪嗎?如果自己找天書被他碰見了,他會饒自己一命嗎?還是就地處決?如果他饒自己一命,太子會饒過他嗎?到時候會不會被自己連累?

  景瑤越想心越沉,正胡思亂想著,突然門外傳來紛繁復雜的腳步聲。

  景瑤站在門口,正對上一雙陰郁冰冷的眼睛,她身穿一件暗紫色的芙蓉長袍,顴骨很高,頭上戴著金燦燦的簪花步搖,耳上配著精巧的銀鐺,正是何氏。

  何氏后面站著畢恭畢敬的高嬤嬤和幾個強壯的婢女,派頭十足,一臉深沉地看著她。

  看到這架勢,景瑤心中立馬警鈴大作。

  高嬤嬤指著景瑤站立的方向,一臉得意,“給我進去搜!”

  景瑤擋在門口,輸人不輸陣,“二姨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何氏聽到二姨娘幾個字氣的恨不得撕碎這個小賤人,沒有扶正一直是她心中的隱痛,況且,雖然她現在沒有扶正,但是她是唯一孕有子嗣的姨娘,家里的管家權老爺也交給了她,府里人誰見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叫一聲“二夫人”,幾個子女對她也是母親相稱,她雖然沒有名分,卻把自己當成了實實在在的夫人。

  蘇沐妍卻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喚她姨娘。何氏心中冷笑,你等著,看你一會兒還怎么得意。

  高嬤嬤不甘示弱,“大小姐,二小姐丟了粉蝶金冠,那可是粉玉為蝶,金蟾為支做成的玉簪,全京城不超過五支,是老爺特意為二小姐慶生制作的。”

  景瑤“哦”了一聲,依舊寸步不讓,“你說這么多,所以呢?跟我有什么關系?”

  高嬤嬤想到一會兒她的下場,耐著性子道,“有人看到你偷走了,我們今日是來抓贓的。”

  “哈哈哈,太好笑了。這么低級的栽贓陷害虧得二姨娘能想得出來,這么多年后宅里就這么混的呀。”景瑤的嘲笑聲太難聽,話里話外還在諷刺她手段不高明咋滴,何氏登時變了臉色,也不裝溫婉可人了,厲聲道,“是不是你偷的讓她們去搜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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