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欣容叉著腰,罵得理直氣壯。
她嗓門大,且具有穿透力,幾乎憑著一己之力把大會堂里其他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
場內的目光,不明所以地看向了這邊。
秦舒從元欣容的唾罵里,便聽出了她的意圖,再環視了一圈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眾人,眸光不由地微垂。
原來是這種招數么……真夠惡俗的。
先前對秦舒贊美不已的記者自然不會輕信元欣容的一兩句話,不滿地替秦舒辯駁道:“你雖然是元小姐的妹妹,但說話怎么這么難聽?沒有證據的話不能隨便亂說,不然就是惡意詆毀!”
“證據?當然有啊!”元欣容朝身后一伸手,“哥,手機給我!”
眾人這才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元俊書。
原來兄妹倆都來了。
元俊書并不想引人注意,所以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把照片都發了一份給元欣容,沒想到她還是把自己給扯了進來。
這個妹妹,心眼倒是不少!
元俊書只得硬著頭皮走出來,在看了眼秦舒之后,便立即轉開目光,把手機交給元欣容。
元欣容哼笑一聲,迫不及待地翻出了照片,展示給眾人看。
“瞧瞧,這就是元落黎的真面目!她就是個骯臟、浪蕩的女人,卻特意穿這么一身白裙子,把自己包裝的跟圣母一樣純潔高貴!簡直讓人作嘔!”
照片一放出來,唏噓之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尤其是距離最近,看得最清楚的人,一臉目瞪口呆,被震撼到了的模樣。
看秦舒的目光,也不復之前。
元欣容對此十分滿意,朝秦舒挑釁地看去,說道:“元落黎,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眾人也下意識地看著秦舒,盯著那張絕美的臉龐,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張臉,和照片里那個放浪形骸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他們接受不了。
需要她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面對這樣的處境,秦舒有心理準備。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她可以自證清白,甚至反咬一口,將臟水潑回這對兄妹身上,戳破他們不可告人的意圖。
或許這也是燕景把那個信封交給她的原因。
只是,秦舒并不想這么做。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正站在大會堂的門外,眉頭緊擰的關注著這里的情況。
她記得之前看見過對方和那位年輕的宮先生交談,他們看起來是上下級的關系。
而那位宮先生,對自己,不,應該說是對自己的這張臉,很有興趣。
在這靈機一動的瞬間,秦舒果斷選擇了一個更合適“元落黎”的處理方式——
她回避了元欣容的質問,臉上露出慌張和委屈的表情。
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看,她默認了!她無話可說了!”見狀,元欣容頓時激動地叫道。
對秦舒滿懷期許的眾人失望了。
他們漸漸厭惡這個虛有其表的女人,不再眾星拱月一般的簇擁著她,而是紛紛往后倒退了幾步,像是不屑沾染她身上骯臟的氣息。
站在角落里的辛寶娥看到這一幕,唇角不自覺得揚起。
她倒是沒想到,如此招搖、惹人注目的元落黎,原來性格這么弱,竟然絲毫不懂得為自己辯解。
這樣看來,那些照片也許未必……
辛寶娥及時打住了自己的思緒,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何必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若是元家兄妹倆能把元落黎從國醫院里趕出去,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么想著,她繼續看戲。
人群中,秦舒并不在意眾人的反應。
她眼角的余光關注著大會堂的門口,見門外那個中年男人疾步匆匆的離開,心里輕吁了一口氣。
她有種預感,那個宮先生會是她執行計劃的最大阻礙。
但現在,這個阻礙消除了。
至于元落黎的名聲會因此而變成什么樣子,并不是現在的她應該考慮的問題。
秦舒再次抬頭看向眼前的眾人。
最不能忽視的是元欣容兄妹倆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容,然后是那些用懷疑、審視、嫌惡目光盯視著自己的記者和旁觀群眾。
國醫院的老人們不參加這樣的起哄,站在一旁沉默的觀望。
還好,只要國醫院這邊沒說什么,她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秦舒的這個想法很快就落空。
元家兄妹倆鬧這么大的動靜出來,就是為了逼秦舒離開國醫院,又怎么可能不把國醫院的人拉出來。
元俊書環顧了一圈周圍,目光暗了暗,快步走到元欣容耳邊低語了一句。
很快,元欣容就轉向了國醫院的眾人,朝剛才給秦舒授予徽章的白遠梅說道:“眾所周知,國醫院是醫學圣地,讓元落黎這樣的人進國醫院,難道您就不怕她把整個國醫院的風氣給帶壞了嗎?”
說完,頓時有人附和道:
“沒錯!怎么能讓這么骯臟的女人進國醫院呢?應該把她趕出去!”
“對,趕出去!”
“不要讓她留在國醫院!”
一時間,群情激奮。
白遠梅頭皮發緊,布滿歲月痕跡的一張臉上,每道褶子都緊繃了起來。
她陰郁不滿地瞪了秦舒一眼,轉而對其他人說道:“各位放心,我們國醫院不會任由旁人敗壞風氣、影響我院的名聲,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至于元落黎的去留問題,還得由沈院長來決定才行……”
先說一通好話安撫眾人的情緒,樹立自己的清正形象,再把難題丟給沈院長……這白院士,還挺有想法的。
秦舒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原本輕松的心情,這會兒變得凝重起來。
好像……有點兒玩脫了。
想到自己因為遲到一事,就給沈牧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再加上這事兒……還真有可能把她當眾趕出國醫院。
這豈不是得不償失。
名聲和留在國醫院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要。
秦舒下意識地按緊了包里的那個信封,正考慮著開口替自己辯駁,證明清白。
這時候,手握決定權的沈牧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既沒看秦舒一眼,也沒看元家兄妹一眼,而是面對眾多記者,自問自答地說道:“我們國醫院招人的原則是什么?是有才干、有能力、有信念的醫學人才!元落黎符合我們的招收標準,并且她的資歷比大部分人更優秀,我們為什么要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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