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臨沉聽得眉頭直皺。
他沒急著表態,反而先冷斥道:“誰讓你派人假裝殺手去襲擊她的?”
“這……褚少您不是同意了嗎?而且我跟那三個弟兄打過招呼,他們只敢在元落黎身上劃一道小口子,絕對不會真傷了她。”
只是沒想到低估了元落黎的戰斗力,計劃失敗。
衛何的解釋,褚臨沉并不買賬。
真是高估衛何這個家伙了,居然用這種爛招。
褚臨沉一想到可能傷到元落黎,心里就莫名生氣。
他壓下心里的情緒,恢復了一貫沉冷的語氣,“你剛才說,元落黎否認了紙條是她寫的?”
“對!”
衛何應了一聲,又不解地問道:“褚少,您說她為什么要否認?難道真是咱們弄錯了人?”
褚臨沉頓了頓,語氣肯定:“一定是她。”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目前并沒有監控能證明紙條出自她手,她都是他心里的第一嫌疑人。
至于她否認的原因……
呵,這個就要先查清楚她的身份再下定論了。
褚臨沉思索片刻之后,吩咐道:“元落黎的事你不用再查了,我會親自確認!”
“啊?褚少您還不嘶——”
衛何一激動,手里的冰水撞到下巴上,疼得他猛吸涼氣。
“嗯?”手機那頭傳來褚臨沉狐疑的聲音。
衛何小心地托著下巴,委屈說道:“剛才不小心被那三個弟兄誤傷了。”
“呵!”
從鼻腔里哼出來的一個字,衛何聽出了自家少爺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不禁訕然,再次確認道:“褚少,您還是覺得,那個元落黎跟秦小姐是一個人嗎?”
褚臨沉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從手機那端傳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偽裝,但DNA,永遠不會騙人。”
……
衛生院里。
因為有秦舒之前的治療方案作參考,白鱗癥的治療過程十分順利。
輕癥患者很快就痊愈,重癥的患者也在快速好轉。
不僅如此,和國醫院眾人一起來到濱城,負責調查這次怪病起因的部門,也有了進展。
他們調查到,患白鱗癥的患者都接觸過海水里的一種毒性海藻,而這種海藻國內并沒有,應該是上次的臺風,從外海帶過來的,然后滯留在了濱城這一代的海域。
這個調查結果出來之后,濱城的海邊拉起了警戒線,對海水里的毒性海藻進行清理工作。
同時,將一部分毒性海藻的樣本送到國醫院手中。
至此,秦舒他們的濱城任務,進入下一個階段——
研究這些毒性海藻的致病機制,弄清楚魚鱗狀白斑和衰老癥狀的原因,以及,在醫學領域,研究這種海藻的醫用價值。
在濱城待了將近一周。
周二的這天傍晚,沈牧讓助手將眾人召集到會議室里,開會。
“白鱗癥患者已經基本治愈出院了,還剩下的少部分重癥患者恢復較慢,但是,只需要按照咱們之前的方法,繼續治療就行。”
沈牧的目光環顧了一遍眾人,在看到秦舒的時候,停留了一下,又很快轉開。
他繼續說道:“我決定,留下一小部分,協助衛生院這邊的救治工作。其他人先回國醫院,對這個毒性海藻進行展開研究。這,也是上面交給咱們的任務,必須盡快完成!”
他話音落下,屋子里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有人問道:“沈院長,那咱們哪些留下,哪些回去呢?”
其他人也比較在意這個。
在場的都是醫學界里拔尖的人物,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最愛鉆研,都想先回去研究這個海藻。
要是能先研究出個結果來,還能有加分獎勵。
個人分數,在國醫院,可是向上晉升的必備條件。
相反,繼續留在這里,也就是每天按部就班的熬藥、給患者治療。
只是一些沒有挑戰的工作內容。
沈牧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里。
他唇角一扯,說道:“自愿,想留下的舉個手。不用太多,有三五個人就行。”
辛寶娥是想回國醫院參與研究的,但她又深知自己的能力,做研究,并非她擅長的事情。
和在場這些真正有資歷的院士相比,自己始終差了一截。
反而是這幾天治療患者的過程中,她在中醫方面的經驗和對中藥材的掌控能力,得到了一致好評。
心里權衡一番之后,辛寶娥有了決定。
趁現在沒有人表態,她應該第一個站出來,至少……能博得沈牧的好感。
辛寶娥緩緩舉起了手。
正要說話,另一道輕柔的嗓音卻率先響起:
“我愿意留下。”
辛寶娥愣了下,抬頭朝對面的元落黎看去,眼底頓時暗了暗。
怎么又是她?
她壓下心里的不悅,說道:“我也愿意。”
秦舒真不是故意搶先的。
她只是想到,自己兩年前在國外給那名白鱗癥患者治療之后,也研究過這個毒性海藻。
致病機制倒是研究明白了,不過并沒有發現它的更多價值。
所以她不是很有興趣。
倒不如留在濱城,也方便她找機會再去海城,看看褚老夫人的情況。
秦舒和辛寶娥表態之后。
沒人再舉手。
“還有其他人想留下來嗎?”
沈牧布滿皺紋的雙眼掃過眾人,最后定格在一張猶豫不決的臉上。
他當即說道:“康安,那就你也留下吧。”
康安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點頭:“是,院長。”
沈牧滿意地笑了笑,心想:果然還是老實人最靠譜。
他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其他人,收拾東西,明早出發。”
次日。
國醫院的大部隊離開,返回京都。
沈牧卻和秦舒他們三人留在了衛生院。
這個情況他之前沒說過,大家都以為他會回京都去。
自然有些驚訝。
康安耿直地問道:“院長,您不回去嗎?研究那個毒性海藻的事……”
沈牧擺擺手:“讓他們研究去,我國醫院里人才濟濟,總不至于連這么個海藻都研究不明白。”
聽起來,似乎有考驗那些院士的意思。
“你們三個也不錯。”
沈牧話鋒一轉,突然贊許起秦舒三人,“總有些工作是別人不愿意做的,你們三個能主動承擔,選擇留下來,很好。”
“院長……”康安一臉受寵若驚,握著拳頭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定堅守崗地,讓最后一個白鱗癥患者痊愈出院!”
沈牧抬手,曲起食指往他腦門上敲,想了想,最后還是改為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重心長地說道:“好樣的。”
說完,目光轉向一旁的秦舒和辛寶娥,說道:“我要去一趟海城,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海城?
秦舒心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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