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臨沉高大挺拔的身軀氣場十足。
他面色冷峻,目光幽深如潭。
沒有對辛裕多說什么,只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讓對方冷靜了下來,認清楚形勢。
辛裕松開了一直抓著秦舒的手。
秦舒卻沒有因此而松口氣。
只因褚臨沉的目光從辛裕身上轉向了她。
幽深的目光,壓迫感十足。
被他如此近距離盯視著,秦舒連呼吸都變得不自在!
她清楚地感覺到,褚臨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從她的臉,一點點移向她手中的橙汁。
果然是這杯橙汁引起了他的在意嗎?
秦舒端著杯子的手不敢有太明顯心虛的動作。
就這么被動承受了他將近一分鐘的注視,在她幾乎撐不住的時候,所幸!
褚臨沉終于把銳利的目光收了回去。
這一刻,如釋重負!
秦舒急于遠離褚臨沉身旁,主動跟宮弘煦說道:“宮少,據說今天的宴會現場擺放的工藝品和畫作,基本上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正品,我們四處看看?”
“好啊!”宮弘煦欣然應聲。
他對工藝品沒興趣,這里的工藝品再好,也比不上國主府的。
但元落黎主動提議的,他怎么可能拒絕心愛的女人呢?
秦舒和宮弘煦往展覽區走去,趁機遠離褚臨沉。
直到感覺身后的兩道視線消失,她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宮弘煦卻突然朝她伸出手。
秦舒下意識地避開。
“你躲什么啊?”
抓了個空的宮弘煦有些不滿,對上秦舒臉上疏離的表情,解釋道:“我只是想牽你的手。你是我女伴,可是我們都到這兒來了,連手都沒有挽過一下!”
他的語氣聽起來理所當然。
秦舒眸光微暗,說道:“宮少,我們是同行參加宴會的伙伴,在外人看來,我是你的女伴,可是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還沒有熟絡到這種程度。所以,牽手之類的親密舉止,對你我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
“……”宮弘煦一臉錯愕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秦舒這番話,既直接又明確,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
宮弘煦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惱羞成怒,“元落黎,我是這個國家的王子,未來國主府的主人!你居然對我說出這種話?未免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秦舒平靜地注視著他,并沒有因為他標榜自己的身份,有所動容。
她不急不緩說道:“我可以給你王子應有的禮遇和尊重,但是感情這種事,無關身份和地位,是兩個心有所感的人雙向奔赴。你可以喜歡我,但我對你,無感。”
“我可以讓你做國主府未來的女主人!你難道還不動心?”宮弘煦咬著牙,把剛才當著眾人面前說的話,再次提了一遍。
秦舒不為所動地搖搖頭,“我說了,真正的愛情,無關身份地位。”
宮弘煦不服氣,緊皺著眉頭。
卻聽秦舒話鋒一轉,反問:“對了,宮少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只喜歡我的這張臉呢?”
宮弘煦想也不想地說道:“這有什么區別?你的臉長在了我的審美上,第一眼就驚艷了我,跟你接觸之后,發現你和別的女人都不太一樣!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元落黎,我喜歡你!”
突然就把告白的話說了出來,說完,臉上閃過一絲羞赫。
活到這么大,都是那些女人主動貼上來討好他,他還沒跟誰主動說過這種話!
宮弘煦期待地朝秦舒看去,對上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愣了下。
“你、笑什么?本王子的告白……很好笑嗎?”
莫名有點惱火。
秦舒沒有解釋,繼續問:“那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個姿色平平,甚至被毀了容的丑女、滿臉疤痕的丑女,你還能說的出這番話?”
宮弘煦啞然,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正是這幾秒鐘的遲疑,讓秦舒低笑了下,結束這個話題。
宮弘煦后知后覺的感到了一絲尷尬。
他硬著頭皮說道:“你故意說這些想勸我放棄,是因為辛裕?你心里還有他?”
“跟辛裕無關,我拒絕了他,也拒絕了你,你們倆我都不喜歡!”
話說到這份上,實在不想繼續跟宮弘煦多費唇舌,她轉身,撂下一句:“我去洗手間。”
身后,宮弘煦卻不死心的追問:
“那你喜歡誰?難道是剛才那個姓褚的?”
秦舒臉上的笑容微僵。
褚臨沉……沒錯,他是她這輩子唯一不變的選擇。
“我對死過老婆的男人沒興趣。”
用冷漠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她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一進衛生間里,放下手里的橙汁,雙手撐在洗手池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絕色傾城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沒掩藏好的慌亂。
頂著元落黎的這張不屬于自己的臉,不管看多少次,都讓她覺得陌生!
秦舒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臉頰。
這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
一抹頎長的身影快速闖了進來,反手將門鎖上!
秦舒看著來人,第一反應——
按下手表的信號屏蔽鍵!
褚臨沉并沒有在意她這個細微的舉動。
他深邃犀利的雙眸像極了獵人的眼睛。
而她,就是被他鎖定了的獵物!
“褚先生?這里是女廁,你是不是……”走錯了。
話,沒有說完。
男人大跨步來到了她的身前,秦舒一轉身,就和他對了個正著。
彼此的間隔不超過二十公分。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霸道的氣場,壓迫感十足。
正是因為對他的了解,反而讓秦舒心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緊張起來。
褚臨沉這是……想干嘛?
“單獨談談。”
他獨有的磁性低沉的嗓音從唇間溢出,一字一字喚出她的名字:“元、落、黎?”
秦舒讓自己冷靜下來,抬手擋在他身前,“褚先生,什么話非得在這里談,還有……您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近一點,才更好感受。”
秦舒被他這樣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呃、感受什么……”
“我亡妻的氣息。”
褚臨沉突然湊了過來,距離近得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耳邊。
聽到他的話,秦舒心里一跳,表面強作鎮定:“褚先生,我可是個大活人!”
“沒錯,所以我需要進一步驗證。”
他沒有反駁。
話音落下,秦舒頸間一癢,然后空空蕩蕩。
她系在脖子上的黑色絲巾,被他拽在了手里。
褚臨沉幽深的目光,定在銀色項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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