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道有條不紊的說道:
“安大公子,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愿意娶她。但無奈的是,家里的長輩不許,
尤其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他們曾揚言,如果我不娶安暮心為妻,就會暗中對安歌痛下狠手。
我雖然在京城勢力顯赫一方,但在帝都卻沒辦法做到分分秒秒都能護她周全。所以,我只能妥協。”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前不久,我這個前妻差點就死在三個亡命之徒的逃犯手上。所以,我賭不起。”
這番話,半真半假。
安季風瞇了瞇眸,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迫于長輩的壓力,仍然愿意娶心兒為妻?”
霍少衍為了讓安季風他們放松警惕,說道:
“若是安大公子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我也可以不娶你這個骯臟不堪的妹妹過門。”
安季風面色沉了沉。
霍少衍的話還在繼續: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妹妹現在聯姻,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們的父親安家大爺正在鉚足勁兒的往高位爬,
你們安家最怕的就是桃色丑聞。所以,你們需要我這個霍總成為你們安家的那塊遮羞布。而我,也需要安暮心暫時撫平我的長輩們對我前妻安歌的殺心。”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何況,我兒子的命,還需要安暮心的血來救,我也沒得選。”
這個說辭,倒是挺客觀的。
安季風想了想,擺出自己的態度,
“既然,霍總你已經因為客觀事實而做出了選擇,那么我希望霍總可以善待我這個唯一的妹妹。”
頓了頓,
“你可以不愛她,但請不要傷害她。即便她犯下難以寬恕的罪,也請你把她交給我,我會處置她。”
霍少衍勾了下唇,譏笑道:
“她若是真的犯下難以寬恕的罪,我親自動手只會臟了我的手呢。所以,安大公子,你多慮了。”
面對霍少衍的諷刺,安季風臉色十分難看。
但,安暮心這件丑事,實在令安家蒙羞,他只能忍著。
安季風視線從霍少衍身上撤回,落在臉色蒼白無比的安暮心身上,道:
“抓緊配合霍總,給霍小少爺提供血清。等你抽完血,就跟我回安公館。”
頓了頓,
“今晚是爺爺的壽宴,你不要再給我整出幺蛾子了,否則,我兜不住你。”
事已至此,安暮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道:“知道了。”
安暮心抽完血以后,就跟著安季風離開了幕府莊園。
他們在離開前,安季風多看了安歌一眼,
“我聽聞安小姐一直都在找親生父母,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
安歌想起之前調查到的一些事,是關于秦家大哥三個月大兒子的消息。
據顧如意所言,當年在秦家慘案當場,安季風曾抱走一個年僅三個月大的男嬰。
安歌懷疑那個孩子還活著。
因此,她在這時主動提出添加安季風為好友,“那我們加個好友吧?”
對此,霍少衍和安暮心臉色都不太好看。
但,他們都沒有權利干涉。
加完好友以后,安季風就帶著安暮心離開了。
這之后,霍少衍就對安歌道:“你為什么要加他?”
安歌冷聲冷淡:“我為什么不能加?”
霍少衍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安歌譏笑:“難道你是?”
霍少衍:“……”
安暮心已經抽完了血,血清通過技術很快就能從血液里提取出來。
安歌不擔心霍少衍真的惡劣到不給霍懷殤輸送血清治療。
因此,她在這時跟霍少衍提出離開,“我等下還有事,得先走。”
霍少衍也沒有強行阻攔她,只是問道:“去哪,我送你。”
“我有司機,也有車……”
安歌不想跟霍少衍激化矛盾。
因為知道霍少衍吃軟不吃硬,所以,她這會兒說話的態度軟了一些,
“你留下來陪懷殤,我忙好了會過來陪他。”
她難得聲音溫柔,霍少衍有種受寵若驚的錯覺。
他道:“你忙好了真的愿意過來?”
安歌點頭:“我就算不過來,你也有辦法逼我來。我還能騙你嗎?”
說到這,安歌不禁深看了霍少衍一眼,意有所指的問道:
“你是不是懷疑我之前差點就慘遭三個逃犯殘害的事,是你外祖父干的?”
聞言,霍少衍便挑眉問道:“難道不是?”
安歌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他,“為什么你會懷疑你外祖父?”
霍少衍坦言道:
“因為你出事的那天,我在去救你的路上被他圍追堵截撞的當場昏迷,這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救你的原因。除此之外,他曾揚言要對你下狠手,所以,我才懷疑他……”
“不是他。”
安歌打斷他,說道:
“據厲少司所言,這件事應該跟安暮心有關,雖然那三個逃犯已經被擊斃死無對證了,但他說十有八九是安暮心所為。我覺得,安暮心比我們想象的要難以對付。”
霍少衍道:“就是因為她骨子里壞透了,所以要么不打,要打就得一棍子把她給打死!”
安歌一聽這話,瞬間就聯想到了什么,
“你該不會是打算今晚在安老司令的壽宴上對她動手?”
霍少衍鳳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道:
“我知道你跟我別扭什么。你放心,等我處理完安暮心,就會去處理莫鳶,等將這些扎在你心上的刺都拔干凈以后,我們再好好的談一談后面的事,好嗎?”
安歌淡聲道:“等你做完了以后再說吧。”
安歌很快就離開了幕府莊園。
一小時后,她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傅懷瑾。
傅懷瑾身體很虛弱,只能躺著說話。
安歌在他身后墊高了一塊靠枕,使得他這樣靠著能舒服一點。
安歌神色擔憂的看著他,“您現在感覺怎么樣?”
傅懷瑾氣息有些不穩,說話的時候有些喘,“好多了。”
他說著,目光就開始細細打量起安歌,腦海里回放著秦淮笙年輕時的模樣。
在他的記憶里,秦淮笙一直都是短發。
如今,他打量起安歌短發的模樣,看著她那雙盈盈瀲滟的桃花眼,眼眶莫名就有些潮濕。
他喉頭滾了滾,沙啞的說道:“你真的是笙笙的女兒秦小七嗎?”
對于自己是不是就是秦小七這個身份,安歌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
思及此,她道:“大概是。”
頓了下,
“因為我沒有辦法證明我就真的是。厲少司跟我說,我是秦小七,顧長風是秦家六哥秦景之。我想關于我的身世之謎,或許只有顧長風能證實。”
傅懷瑾:“我聽說他差點死在恐怖分子杰瑞的手上,傷的很重?”
安歌嗯了一聲,道:“他還在養傷中。等我這次回京城以后,我會找他談一談這件事。”
“你給我一個他的聯系方式吧。”傅懷瑾的聲音十分的暗啞,顯得虛弱,也顯得意味綿長,“等他情況好些的時候,我……單獨跟他聯系。”
安歌想了想,便將顧長風的號碼給了傅懷瑾,然后道:
“我打聽過了,你的這個病醫學圣手Leo能治……”
傅懷瑾苦澀的笑了笑:
“我不怕死。相反,我覺得活著反而是一種煎熬,我倒是想早點下去陪笙笙……只是,秦家這樁慘案至今未能破,秦家大仇未報,我無顏面對她。”
安歌被傅懷瑾對秦淮笙的深情所感動,她問:“你能跟我說說,你跟她之前的故事嗎?”
傅懷瑾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我累了。”
言下之意,他不想說。
安歌不勉強,“好。那您好好休息。”
安歌從他的病房里出來后,就看到來醫院探視傅懷瑾的傅老夫人以及傅柔。
所謂,獨木橋上遇仇人——冤家路窄。
不等安歌語,傅老夫人和傅柔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質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安娜在這時走了過來,對她們解釋道:“安小姐是傅先生請過來的。”
傅柔冷聲道:“懷瑾請她過來干什么?”
安娜:“這就要問傅先生了。”
傅柔被噎了下,臉色不好看。
傅老夫人已經見識過安歌的厲害了,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她,回頭霍少衍發瘋取消跟安暮心的婚事。
因此,傅老夫人壓下怒火,對安歌警告道:
“我告訴你,今晚霍少衍和安暮心會在安老司令的壽宴上公布婚訊,你最好不要出來搗亂。”
說完,傅老夫人就拉著傅柔走進了傅懷瑾的病房。
兩人一進門,傅柔就急呼呼的問傅懷瑾:
“傅懷瑾,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難道也跟阿衍一樣被安歌這個狐貍精給迷住了?”
傅懷瑾一聽這話,便皺起了眉頭,“二姐,你是年紀越大越不長腦子了嗎?”
傅柔:“……”
傅老夫人:“懷瑾,你二姐也是關心你,你別把話說得那么難聽,這多傷你們姐弟情分?”
傅懷瑾薄唇勾了勾,扯出一個無比嘲諷的弧度,溫涼而又淡漠的對傅柔宣判道:
“當年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我跟笙笙根本就不可能會分開。因為她的無知以及愚蠢,害得我這輩子只能抱憾而終。我跟她,姐弟情分早就斷的一干二凈了。”
這話聽的傅柔十分心碎。
她雙目含淚,眼眶發紅,哽咽不已的懺悔道:
“懷瑾,我知道這件事是二姐對不起你……但當年二姐也是有苦衷的……”
傅懷瑾聽到她的聲音就煩。
他冷聲打斷她:
“別說了,我不想聽。”頓了下,便對他們下逐客令,“你們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傅柔欲言又止,“阿瑾,還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傅懷瑾聲音冰冷:“什么事?”
“是……是當年秦小七跟你的DNA親子鑒定,我……我好像弄錯了樣本,所以,當年的親子鑒定應該有問題。我懷疑秦小七真的有可能是你的親生女兒……”
傅懷瑾呼吸猛的一滯,音量陡然拔高,“你說什么?小七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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