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感覺自己的面頰就像是被人狠狠給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她更有一種顏面掃地的錯覺。
她轉身,只想迅速逃離這里。
事實上,她的確也是這么做的。
她在離開玉璽度假山莊的當天,就買好了回京城的機票。
她的證件都在厲少司的住處香樟公館,所以離開前,她回了一趟香樟公館。
有些意外的是,消失幾日不見的厲少司竟然也回來了。
跟上次所見截然不同的是,今天的厲少司格外的神采奕奕。
他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看著她的眸,似藏了星辰大海,熠熠生輝。
“終于舍得回來了?”
安歌道:“我買了回京城的機票,過來取證件……”
厲少司桃花眼里有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人時,給人一種光華灼灼的錯覺。
他對安歌招手:“過來坐會兒……”
“我趕飛機。”
“機票退了。”
安歌皺眉:“機票退了?”
厲少司漆黑瀲滟的桃花眼深看著她,
“杰瑞已經把我妹妹放了,今晚我安排了私人飛機帶她回京城,你跟我們一起走。”
安歌聽到這里,便抬腳朝厲少司走過去,“你見到杰瑞了?”
厲少司:“見到了。”
安歌道:“是通過莫鳶的關系見到他的?”
厲少司,想了想,道:
“也不完全是。杰瑞是莫鳶的干爹,我的的確確是通過莫鳶這個關系見到了杰瑞。但……”
安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但是什么?”
厲少司:“但是,等我見到杰瑞的本人后,我才發現,我跟他是舊相識。
所以,當我提出要帶走我妹妹后,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條件就讓我帶走了她……”
安歌問:“舊相識?能展開說說嗎?”
厲少司坦言道:“我不能說。”
安歌抿了抿唇,問:“杰瑞為什么會花重金從你堂兄厲天爵手上買走你妹妹?”
厲少司:“我妹妹是rhnull稀有黃金血,杰瑞有個深愛多年卻一直住在無菌艙里的神秘女人,
他的女人患有血液性重疾,他買走我妹妹是為了要她的血。”
rhnull稀有黃金血,是一個十分特別的信號。
她是黃金血,傅懷瑾也是黃金血,所以安歌推斷猜測,那個被杰瑞養在無菌艙里的神秘女人不是旁人,就是秦淮笙。
思及此,安歌忙問:“你見過那個女人嗎?”
厲少司:“沒有。”
頓了頓,
“不過,經過我多方打聽以及推斷,她應該不是旁人,而是……我干媽秦淮笙。”
安歌:“那……你有什么打算?”
頓了頓,安歌把自己最近的一些情況能說的都跟厲少司說了一遍,
“我懷疑,傅懷瑾有可能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他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不出意外,一個月就能康復出院。
所以,我想見杰瑞,我想見那個神秘女人……你說你跟杰瑞是舊相識,你能不能幫我?”
厲少司:“我雖然跟杰瑞是舊相識,但他的兒子是因我而死,我跟他關系……其實很緊張。”
安歌情緒有些激動:“只要你肯幫我,我什么條件都答應。”
厲少司坐直了身體,他掐滅了手上燒到了一半的香煙。
他看著她,笑了笑,
“我說過,我們自幼就定下了娃娃親,我不應該跟你做交易。但,如今我這個歲數以及處境,
已經不允許我為了博美人一笑連命都不顧了。除非,你是我的愛人妻子以及家人,我才愿意冒死跟杰瑞談交易。”
安歌聽懂厲少司的潛臺詞。
她覺得厲少司提出要跟她扯結婚證一點都不過分。
她是他的誰,憑什么要為她出頭呢?
何況,她還帶著孕肚,他能拿出如此坦誠布公的態度來跟她談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因此,安歌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對厲少司表態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過去,以及我腹中的孩子,我可以跟你扯結婚證。”
金秋,接近傍晚的黃昏,室內光線并不敞亮。
那落在晦暗光暈里的男人,眸光黑的發光發亮,皮相精致,唇紅而瀲滟,身后是戶外迤邐的霞光,他坐在那,富貴的像是一副絢爛多姿的宮廷油畫。
安歌聽他慢條斯理的說:“我說過了,我要的不僅僅是一張結婚紙。”
“我……我知道。”
厲少司笑:“你知道?你不知道。我要的不僅是婚姻,也不僅是余生的陪伴,是嬌妻在懷,子孫滿堂。”
“厲少司,無論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腹中這一胎,是我最后一胎。我的身體,不允許我再生孩子了。”安歌說,“所以,我沒辦法給你生孩子……”
“我從不強迫女人,何況還是喜歡甚至是愛的女人。”
厲少司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磁性,
“你不能生,可以不生。”
頓了頓,話鋒一轉,
“但,男人不能沒有后。現在醫療科技日新月異,只要你的卵子正常,我就能讓我們的孩子正常出生。”
安歌聽懂了。
厲少司打算通過別的途經弄出一個孩子出來,比如……代孕?
安歌接受不了。
她跟厲少司接觸的機會并不多。
確切的說,她跟厲少司根本就不熟,更不可能了解他的為人。
如今,他稍稍對她露出冰山一角,安歌就驚覺他是比霍少衍性格還要偏執的男人。
她對這種型格的人,有著本能的抗拒。
“厲少司,不可以這樣……”
厲少司:“你不能生,但我想要有孩子,我總不能找別的女人生?”
安歌:“其實你可以找別的女人生……”
厲少司一直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驟冷了下去,
“我對婚姻從來都是絕對的忠誠,你可以對我沒有感情,但我不允許你這么看低我。”
安歌:“……那抱歉,我們合作無法達成一致了。”
厲少司:“隨你。”
安歌在這之后上樓去拿出行證件。
她來帝都的時候,就是厲少司陪著來的,行李也沒帶幾件。
走的時候,也就是一個小型的拉桿箱。
但,她是個孕婦,提著拉桿箱下樓總是有幾分吃力。
所以,厲少司雖然惱怒她剛剛拒絕了他的態度,但還是起身幫她將行李箱給拿了下來。
安歌道:“謝謝。”
厲少司:“真不跟我們一起走?”
安歌淡聲道:“不用。秦明還在外面等我。我跟他一起回京城很安全。”
秦明是顧長風身邊最能打的屬下,有秦明陪著安歌出行,在安全上確實有保障。
因此,厲少司也沒有堅持:“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安歌:“好。”
安歌搭乘飛機離開帝都的消息是在一個小時后傳入霍少衍的耳中的。
秦朗道:“安小姐已經上飛機了。”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快要黑透了。
坐在老板椅里的男人,身上氣場很冷。
他聽到這句話后,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抬起頭看他,
“我讓你派技術人員監聽她的手機,這件事安排的怎么樣了?”
秦朗如實匯報道:“安小姐的手機被植入了精密的防火墻技術,我們的人……還沒有黑進去。”
霍少衍眉頭皺了起來:“她自己知道嗎?”
秦朗道:“安小姐應該不知道。”
霍少衍抬手掐了掐眉心,一番沉思后,道:“讓技術部停手吧。”
秦朗詫異:“您是擔心被對家發現……打草驚蛇?”
霍少衍冷淡的嗯了一聲,對他吩咐道:“暗中跟蹤莫鳶的人也都撤了吧。”
秦朗不太理解,問道:“您不是說,莫鳶是調查幕后黑手的關鍵線索嗎?”
霍少衍抬眸,冷了他一眼:
“你覺得她幕后黑手會是個傻逼嗎?他們能給安歌手機植入防火墻技術防患我們,就說明他們對我們起了疑心。”
秦朗忙道:“屬下明白了。”
“下去吧。”
秦朗退下去后,莫鳶找了過來。
莫鳶端著一杯現磨咖啡,敲門走了進來,
“我給你做了一杯咖啡,是你最喜歡的那個味道,你嘗嘗。”
天色暗,霍少衍開了室內的燈。
他態度不咸不淡,“先擱著。”
伴隨燈光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置身于燈光輝煌中,熠熠生輝的不真實。
莫鳶目光不禁貪慕的看著他,“我……們聊聊?”
霍少衍攤手,示意她坐下,“坐。”
莫鳶拉開椅子,很快坐下,
“我聽說……安小姐已經離開帝都了。”
霍少衍面色無瀾的看著她:
“跟我有什么關系?”
頓了幾秒,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莫鳶,你應該了解我的,我最痛恨別人試探我。”
莫鳶見霍少衍這個態度,只好收起小心思,言歸正傳的說道:
“我已經跟家里的長輩說了我們的事。他們……都挺贊同我們結婚。我爸和我哥,想知道,婚禮……大概什么時候舉行,他們說想早點做準備。”
霍少衍面色無瀾,淡聲道:
“我事情多,沒空。關于婚禮的事,你來策劃。策劃書做好后,我過一眼就好了。”
莫鳶沒想到霍少衍竟然會把婚禮全權交給她來辦。
坦白來說,她很高興。
當然,她也困惑。
因此,她道:“霍少衍,坦白來說,直到現在,我都跟做夢一樣覺得不真實……”
霍少衍打斷她,聲音冷淡:
“我只是在眾多女人中挑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合適的女人結這個婚。如果你總是試探我,這個婚可以不結,你的兒子我也可以不過問……”
這話一出,莫鳶整個情緒都激動了幾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一時間太高興了。那個,婚禮策劃書,我會盡快做好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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