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腦海中閃過湖泊,閃過漆黑如墨,猶如玄鐵的山河樓,閃過與枯木對招的每一個細節……
一層、二層、三層……
每一層的各個細節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閃過,最后目光落在眼前枯黃紙張的梧桐之上。
陸明雙目如炬,眼中的梧桐樹在他瞳孔之中忽然放大,用筆墨簡單勾勒出來的樹干,瞬間與山河樓的巨大樓身融合!
這一刻,眼前紙上的梧桐化作了巍峨的山河樓,森冷幽深!
陸明下意識伸手,落在紙上,入手溫涼,仿佛在這一刻畫中的梧桐樹是真實的。
呼啦——
化作山河樓的巨大梧桐的樹干抽出第一根枝條,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棵枝繁葉茂、遮天蔽日的巨大梧桐樹呈現在陸明的雙眸之中。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眼前的紙張還是原來的模樣。
只是在他的雙目中,是那棵巨大的無比的梧桐樹。
此時此刻。
陸明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中,仿佛已經離開山河樓,進入了另一片空間!
嘩啦——
樹葉抖動,聲聲入耳。
望著巨大無比的梧桐樹,陸明難掩震驚之色,呢喃自語。
“難不成山河樓是用梧桐樹的樹干建造而成?”
“這么說來,山河樓與蒼梧令有著必然的聯系!”
“也就是說,我的身份與山河樓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
陸明雙眸中異彩漣漣。
嘩啦——
嘩啦——
樹葉抖動,像是不甘寂寞的殺手,將一大片的樹葉斬落。
樹葉緩緩飄落,并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交錯融合,最終在陸明的詫異之中形成一塊巴掌大的令牌。
令牌漆黑如墨,造型是縮小版的山河樓,上面一絲一毫紋理都與山河樓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別!
尤其是上面的山河二字,古樸內斂,與山河樓外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忽然,狂風大起,似乎想要將凝聚成型的令牌吹散!
陸明縱身一躍,將令牌抓在手中。
與令牌接觸的剎那間,他身子猛然一顫,如遭雷擊,似乎有一種玄妙的力量,一下子將他血脈激活了!
下一秒,體內的血液如同沸騰的水,汩汩作響。
“吼——”
陸明發出一道粗重嘶吼聲,宛如從遠古深淵中走出來的恐怖兇獸。
赤紅的眸子死死盯著被狂風吹得呼啦作響的梧桐樹,手中的令牌則如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與他血肉緊緊相連!
一樓。
“什么聲音?”
韓山岳豁然睜開眼睛,剛剛陸明的那一道嘶吼聲,讓他靈魂感覺到濃濃恐懼!
其他人也紛紛睜開眼睛。
劍玄朝著樓上看了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毒姑子那雙蒼老的手腕微微顫抖了下,仿佛知道了什么。
“不會是樓上的那個小子鬧出的動靜?”韓滄海開口。
韓山岳搖搖頭,“不可能,剛才的那道聲音像是獸吼,而且那小子不過大宗師,怎么可能會讓我感到一絲心悸?”
韓山岳根本不相信是陸明。
“陸小友乃是天選之人。”劍玄這時開口,“山河樓多久沒有來人了,上次進入山河樓的還是那位!”
“那位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陸明有什么資格跟他比?”韓山岳撕破臉之后,對劍玄并沒什么好臉色。
劍玄不再多言。
韓山岳心里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目光陰沉著看向毒姑子,“毒姑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沒有告訴我們?”
毒姑子沒說話。
她是第一個駐守山河樓的大宗師,知道的遠比韓山岳等人多得多。
見毒姑子不說話,韓山岳臉色更加難看,怒斥道:“毒姑子,別以為你活得久,就敢在我們面前擺架子!”
“若是不識抬舉,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韓山岳開口威脅。
毒姑子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你!”
韓山岳胸口憋著一口氣,只是眼下并非對毒姑子和劍玄動手的時候。
畢竟,到了大宗師這個境界,很難說分個勝負,想要殺死對方更是難上加難。
即便他這邊有四個人,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對毒姑子、劍玄和枯木動手!
“好好。”韓山岳被毒姑子氣笑了,“就算是陸明那個小子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能在山河樓里撐過多久!”
“不管多久,我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這里!”
韓山岳殺陸明的心堅定不移。
“韓山岳,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劍玄再次開口。
韓山岳冷眼看著他,“想問便問。”
“殺陸小友是你的意思,還是韓家的意思?”
韓山岳微微蹙眉,“我與韓家又有何區別?”
“當然有。”
“哼,我的意思就代表韓家的意思。”韓山岳不滿地回道。
“也代表韓司遠的意思么?”劍玄劍眉一挑,眼中露出一絲濃濃的興趣,“他擁有韓家少主令,是這一代韓家的領軍者,你確定能代表他的意思?”
韓山岳聽劍玄提起韓司遠,眉頭蹙得更緊,“老祖宗尚在,少主令又如何?”
“是么?”劍玄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我懂了。”
“你懂什么?”韓山岳冷哼道,“劍玄,我韓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劍玄笑笑,不再多言。
——
五層。
陸明發出一道嘶吼之后,直接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悠悠轉醒。
一塊黝黑無比,冰涼刺骨的令牌靜靜地躺在他掌心。
陸明意識慢慢回歸,看著手中的令牌,呢喃自語,“樓主令?想不到此物如此神奇,竟可與我血脈產生共鳴。”
陸明之所以認為手中令牌是樓主令,而非蒼梧令,是因為兩者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就是不知道山河樓的樓主令與蒼梧令之間又有什么聯系。”
陸明感受著與自己血脈產生共鳴的樓主令,思索著兩者之間的關系。
“嗯?”
陸明眼角余光瞥見桌子上的紙張,神色一滯,紙上原本的梧桐樹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何人所為?”陸明心中再起波瀾。
能將山河樓的樓主令藏在一幅畫中,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他的理解范圍。
即便他天人境的修為,也做不到!
一時間,陸明對六層和七層,更加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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