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柯幾乎快要睡著時,薩爾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車吧。”
“好的。”
南柯打了個呵欠,整理了一下禮服后跟著薩爾下了車。
車外,不是諾克薩斯駐皮爾特沃夫辦事處,而是一間類似于私人餐廳的場所。
餐廳整體裝飾氛圍偏向晦暗,用了許多紅色和黑色的元素。
就連侍者的服飾也采用了紅色和黑色。
這兩種色彩讓南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夢’。
在侍者的帶領下,薩爾河南柯穿過了狹長的過道,最終來到了位于盡頭的包間。
“您請。”
侍者掀起包間的帷幕,對南柯和薩爾鞠躬道。
薩爾走在前面,南柯跟在后面。
包間風格類似于皮爾特沃夫議會,一張六角桌在類似聚光燈的照明燈下,格外突出。
而更為突出的,是那位坐在六角桌旁邊的人。
哪怕是南柯這位皮爾特沃夫的少婦和小姐公認的皮爾特沃夫美男,都不得不承認這位在外貌和氣質上,絕對有跟自己一決高下的資本。
俊朗的面孔和華貴的服飾讓他看起來宛若托爾金筆下的高等精靈。
而后,南柯的目光在薩爾身上看了看。
肚腩;
光頭;
大胡子。
他很難相信,這樣一對忘年交是如何持續二十多年的。
更難想象,薩爾這種大老粗為什么會愿意陪著一位當時最多不過十歲的孩子玩什么書信游戲。
“咳咳......”
薩爾察覺到了南柯的目光,直接猜出了南柯的想法,有些無奈地看了眼那人,對南柯道:“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他的實際年紀跟我差不多。”
“是吧,基米爾。”他看向那個男人道。
基米爾站了起來,“實際上我比他還大不少。”
“好久不見。”薩爾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
基米爾張開雙臂,兩個男人互相擁抱了一下。
簡單的寒暄后,薩爾指了指南柯,“這是我的侄子,南柯。”
“見到您很高興,大人。”
南柯把臉上的驚愕斂去,換上熱切的笑容。
但內心卻無法抑制地出現了一個猜想。
他想過薩爾的朋友是猩紅秘社的某位管理層,但他真沒想過,這位管理層叫‘基米爾’。
再結合一下對方的外貌特征,南柯很想知道這位基米爾,和弗拉基米爾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也一樣。”基米爾對南柯點了點頭,“坐下吧,我已經讓他們提前準備好了佳肴。”
“這是最后一壇。”薩爾把自己一直抱著的酒壇放在了桌上,“要不是為了跟你分享,我早就把它賣到了黑市,最近二十年它的價格漲了將近一百倍!”
“用金幣來衡量來自艾歐尼亞的佳釀,是對它的一種侮辱。”
“嘁,你是饞。”
薩爾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自從進門見到了基米爾后,他整個人明顯放松了不少。
因為基米爾除了外貌沒有變化外,似乎其他方面也沒有因為時間而發生什么改變,時間在他身上似乎失去了作用。
這也是南柯為什么會明知道對方是猩紅秘社的人后,仍舊在第一眼認錯了對方的年齡,因為對方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明顯是一種對世界的好奇和新鮮。
身體或是臉都可以作假,但眼神,是很難改變的,哪怕是享譽國際的實力影后,如果你年近五十還想著去扮演花季少女,那么眼神絕對會成為最大的破綻。
當酒香逸散出來后,晚宴正式開始,薩爾特意叫兩位服務員留在了包間內,負責倒酒傳菜。
整個用餐過程很愉快,基本都是薩爾在暢談過去,基米爾負責把話題延伸一下,而南柯只需要做好一個聽眾的本分,順便不著痕跡地觀察這位基米爾的言談舉止。
他發現這位基米爾很健談,無論薩爾扯到什么,基米爾都能夠順著話題說下去,但有些違和的是,在訴說著那些神奇的‘經歷’時,基米爾自己也會短暫露出驚訝的神情。
似乎,基米爾自己也在因為這些經歷而驚嘆,仿佛他并不是親歷者,而是一段記憶的見證者。
大概一多個小時后,服務員進來收拾碗盤,同時把飯后甜點和茶水端了上來。
包間的角落燃著香料,味道很淡雅,同時似乎有著提神的作用,因此就算是喝了許多酒,薩爾整個人依舊保持著一種慷慨激昂的狀態。
在聊完自己的征戰生涯后,薩爾的聲音慢慢小了起來。
他半靠在椅背上,看向基米爾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帝國呆著嗎?”
“沒有,我最近幾年一直在品味不同地區的風情。”基米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手巾擦試著手指。
在南柯的視角里,基米爾這一個多小時里甚至連發絲都沒有亂一下,他舉止和儀態,標準地就像是經過了千百年的訓練,已經將某些東西印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
但是他的話,卻是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是么,我之前也挺想試試這種生活,但現在我不想了。”薩爾搖了搖頭,“我發現找一個地方安穩下來也挺不錯,未來,還是得留給年輕人。”
“對,未來終究是屬于他們的。”
基米爾說著看向了南柯,主動開口問道:“你準備好了么。”
“是的,大人。”
南柯回答道,無論對方到底是誰,考核他都必須要過。
旁邊的薩爾下意識地抿緊了嘴唇,忽然有一種家長陪著孩子考試的感覺,但他還是站起身,打斷了‘考試’進程。
“我出去轉轉,這里有些悶。”
基米爾看著他,“我相信你的人品。”
“但我信不過其他人。”薩爾苦笑了一下,“下了戰場意味著我脫離了明槍,但同時也需要面對更多暗箭,帝國內部現在什么情況你應該知道。
這里雖然是皮爾特沃夫,但如果讓人知道我參與到了猩紅秘社內部行動,鬼知道他們能夠想出什么東西來,我來這里吃一頓飯已經是極限了,就這,還得要人看著。”
他特意要兩位服務員留下,主要還是為了替自己‘作證’。
“呵呵。”基米爾笑著道:“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諷刺的現象,居住在不朽堡壘里的,往往都是腐朽的最快的。”
“但還好我們有德萊厄斯和斯維因。”
“有什么區別呢,他們終將會步那些人的后塵,凡人永遠只能在無盡歲月中不斷循環,現在看起來,那位不朽堡壘的真正主人,似乎早就找到了一條出路。”
——
大家竟然都猜不到,看來我只能明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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