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莫爾離去后,弗拉基米爾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看著南柯道:“有些時候我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你很適合當一個政治家,你總是能在合適的時機說出合適的話,讓對方心甘情愿地成為你的追隨者。”
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當初的皮爾特沃夫,亦或者是在后面的比爾吉沃特,南柯總是能很輕易地在自己身邊聚攏起一堆人來。
而且單從綜合素質來看,那些聚攏過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庸才。
南柯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但我不喜歡政治。”
“那些政治家里有幾個人喜歡政治呢?如果不是因為那些惡心的手段能讓他們屁股底下的位置更牢固,你以為他們不想活得光明正大一點么?”
“所以歸根結底,實力才是立身之本,您覺得以我的潛力,為什么要放棄實力提升而去追求所謂的政治呢?”
“呵,也是。”弗拉基米爾靠在門檻邊,“你想拉他一把?”
“如果他自己有這個能力的話,我想拉他一把。”
“為什么呢?”
“我從他的眼睛里看見了執著,而且他的行為給了我拉他的契機。”
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如果沒有阿莫爾的果斷和決絕,那么南柯絕對不會有幫他的想法。
“但執著和理想這兩種東西,在許多上位者看來是愚蠢的標簽。”
南柯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問道:“您也這么認為么?”
“我不這么認為,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覺得那些上位者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們自己已經失去了這些東西,所以他們希望將這些東西污名化;
實際上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才讓人生和未來能有更多可能,畢竟人如果沒有了理想,那么跟一條咸魚有什么區別?”
南柯說著看向了弗拉基米爾,“您是怎么看的呢?”
弗拉基米爾道:“我覺得一個人有沒有理想和執著都不是決定性因素,真正能決定他是否能實現目標的,是他能不能把這些存在于腦子里的東西都落實到行動上。”
“比如阿莫爾?”南柯問道。
弗拉基米爾笑了,“是,所以這個人,是個人才!”
......
......
整齊的腳步聲在清冷的街道上響了起來。
被弗拉基米爾評價為’人才‘的阿莫爾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把駐軍引了過來。
一方面是因為駐地距離并不算遠;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枚令牌所代表的人,對于現階段的新恕瑞瑪人來說就是他們的天。
駐軍的首領是一個絡腮胡壯漢,胳膊位置隆起的肌肉就像是外面的沙丘,屬于那種所有人心里想象的標準軍旅形象。
在見到南柯后,絡腮胡壯漢沒有表現出阿莫爾那種熱絡,反而是顯得很沉默。
而這個小細節,讓站在旁邊的弗拉基米爾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阿莫爾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特務隊長’,在看見南柯后,可以表現地舔狗一點,因為說白了他不過是無數眼線其中的一個而已,屬于那種可有可無的崗位。
但面前這個絡腮胡負責的是距離‘新恕瑞瑪’最近的駐軍,他的忠誠和熱絡只能對著一個人釋放,而南柯哪怕是拿著令牌,但到底不是阿茲爾親臨。
有很多東西看起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細節,但里面反映出來的,卻是一個人乃至一個國家的‘氣象’。
無論是阿莫爾還是面前的絡腮胡,都讓弗拉基米爾聯想起了最初為諾克薩斯效力的那批人。
這種聯系讓弗拉基米爾很舒適,因為當你手底下的人都是聰明人時,你自己會省力很多,他們會自己調整自己的姿勢,來讓你更加舒服。
絡腮胡站在了駐軍前面,阿莫爾則是走了過來,他現在已經自己把自己代入到了傳話筒的角色里去。
“請您下達下一個指令。”
“在全城,不,外加附近的一些區域范圍內,幫我搜查一群法師,他們的特征......”南柯看向了弗拉基米爾。
后者往前站了一步,看向了阿莫爾。
還沒等弗拉基米爾說什么,阿莫爾直接低下頭道:“我們會把所有法師都控制起來,等您來甄別。”
弗拉基米爾聞言笑了笑,但又搖頭道:“沒這個必要,再找一輛車吧,我們會跟著你們,抓一個就送來給我們甄別一個。”
“是!”
阿莫爾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弗拉基米爾又叫住了他,“等下的行動要高調一點。”
“高調......”阿莫爾愣了一下,雖然這種行為高調起來可能會造成某些后續影響,但但他還很快應諾,“是,您還需要我們做一些其他什么布置么?”
“旗號得打一下,就說是那位皇帝想要替兩個慘死的太陽血脈報仇吧......”
雖然料定了那位皇帝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應該不會過多置喙什么,但聰明人跟愚蠢的人最大的區別是,前者知道禮尚往來,而后者只會得寸進尺。
弗拉基米爾思索了一下,而后干脆看向南柯問道:“你能想出什么響亮一點的口號么,既然借了那位的勢,多少也得幫他臉上貼點金吧。”
他知道自己這位學生的腦子里都是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名言‘。
而南柯也確實沒有讓弗拉基米爾失望。
稍微想了想后,南柯對面前的阿莫爾道;“口號喊出去,就說’犯我恕瑞瑪者,雖遠必誅‘。”
阿莫爾聽到口號后眼眸亮了一下,而后大聲回應道:“是!”
這個口號聽起來其實大了一點,畢竟這并不是真正的戰爭,不過是小范圍的搜捕而已。
但既然是口號,誰會在意它大不大呢?
對于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只要聽起來響亮,聽起來足以令人心振奮就夠了。
阿莫爾很貼心把本來準備好的去弗雷爾卓德的馬車給拖了出來。
因為最初是奔著長途跋涉的,所以車廂里面準備了很多軟榻。
明明是跟著駐軍在快速移動,但坐在里面絲毫感知不到一丁點的顛簸。
在跟絡腮胡吩咐了各種細節后,阿莫爾來到了車廂旁邊,聲音隔著簾幕傳到了車內。
“大人,您的安排都吩咐下去。”
而這時,車內的回答讓阿莫爾整個人的眼眸都紅了起來。
“不,這是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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