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鴻小說網 > 極致心癮 > 給我看看傷口(3)

  司機上來敲門,和顏悅色請她下樓吃飯,下樓便看見餐桌上放了一袋消炎止痛的藥。

  最顯眼的是一個紅色絲絨盒。

  黎影入座,疑惑地看向司機。

  司機面無表情說:“銅鈴項鏈,已經找人給你清理好,包括斷裂的地方也修好了,給你放這里。”

  斷了,她知道。

  她拿起精致的小瓷勺,看著面前擺盤精致的餐食,無從下口:“先生不回來吃飯嗎?”

  司機搖頭:“我不清楚他的動向。”

  也是,外面有五星級酒店和米其林餐廳。

  嘗了口蟹黃粥,她忍不住問起:“小狗…找到主人了嗎。”

  已經出門的司機,耐心折步返回,看她一眼,“我讓人送去寵物店,來電話說肺里水多,救過來也活不長。”

  “徐先生不喜歡狗,我是不敢帶回來,花了點錢讓寵物店自己處理。”

  這個花了點錢不止花了點吧,她記得這位司機給路人好幾張百元大鈔,讓會游泳的路人下河救狗。那皇帝身邊的部下也不全是冷血人。

  “是流浪狗,沒主人,要是死就死了。”司機補充。

  她端起小碗:“嗯。”

  司機看她單薄的背脊一眼,真的,小姑娘瘦的像張紙,卻總是溫溫柔柔又乖靜善良,為只狗跑去河里,還惹太子爺氣到著火。

  “喜歡養狗?”

  她搖頭:“不喜歡,先生會揪脖子丟進垃圾桶。”

  司機頷首:“你慢吃,腳受傷少出門,藥,麻煩你自己上。”

  黎影點頭,看著擺在餐臺的藥。

  

  一間樸素餐廳后院的雅間,四周門窗緊閉,靜寂無聲,同樣不見服務員人影,門外僅停兩輛‘看起來’普通的黑色轎車。

  雅間內裝潢素雅,梁蘊敲門,得到太子爺一聲‘進’的示意后,跟隨上司負責人推門入雅間。

  徐敬西正從屏風后走出來,身上換了件干凈白襯衣和黑色西褲,孤獨入座沙發。

  來者是一名中年男士的負責人和帶出來打下手的助理,梁蘊。

  梁蘊精通五國語言,這次出行有國外人員來訪,明日有會議,正正需要她這樣的翻譯官,今天跟過來。

  讓她意外就意外在,遇見太子爺,在四九城沒機會見到他,到津市誤打誤撞。

  中年男士入座,坐姿筆直,不著急喝茶,而是和徐敬西先談正事:“聽說你讓人挖了墳,他迷信動什么也別動他的祖墳,最后從他口中撬到29億。”

  徐敬西也不太在意,敲了支香煙夾在手里:“你們的事不關我的事。”完全不上心的姿態,勾手,“打火機。”

  聽聞他的話,梁蘊看了眼茶臺,打火機距離她的位置最近,彎腰拿起,下意識走到他身邊,想著更近點。

  推蓋,遞給他。

  他擦了打火機滑輪,焚煙的動作隨意又慵懶。

  稍稍渾濁的煙霧里,梁蘊的目光定格在他大敞的衣領,精碩鼓脹的胸膛,一起一伏,往上,梗頸染上大片緋紅。

  不是酒精,他身上沒酒氣,顯然是在哪訓過人,脾氣到現在沒恢復。

  一身荷爾蒙爆發的男人,梁蘊看得眼睛火熱,咽了咽口水。

  視線驀然對上,徐敬西稍稍瞇了瞇眼,嘬了一口煙抽,這一口很濃很端貴,就笑了。

  梁蘊看著他嘴角勾起的那點笑,像毒癮一樣勾著人,真是寡淡又雍貴,下意識跟著笑,直到他遞還打火機———

  他手臂長,手骨矜貴修長,卷起兩層袖口的手腕是昂貴的鉑金手鏈,更襯他腕骨白皙精瘦。

  風流的太子爺在眼前,梁蘊差點失神沒接過打火機。

  在場的第三人中年男接到電話,起身朝徐敬西點頭:“徐先生稍等,我去接個電話。”

  他臉孔寡淡,眼眸稍紅,略微頷首回應。

  雅間如今只剩孤男寡女,明明是期待過的場景,梁蘊心跳驀然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往他方向抬眸。

  “好久不見徐先生了。”

  他修長的食指輕撣煙灰:“見我做什么。”

  “那…徐先生最近忙嗎。”梁蘊低頭看腕表時間,甚至想約他出去吃飯。

  他挨在沙發,十分慵懶:“不忙,過來玩。”

  梁蘊猜想,或許本職上一直不關他的事,是宋政清的事,他舅舅非逼他過來,目的不就是想好好培養他。

  為了不出一絲一毫錯漏,他跟過來盯梢宋政清,其人,謹慎且防備。

  欣賞這樣的他,暗里著迷這樣的他,不管他走哪條路,他的手段都是無可挑剔的天之驕子。

  可惜,這個男人目前不是她的。

  徐家沒有聯姻的征兆,他身邊也有各色各樣的美人迷了他。

  “既然不忙,徐先生晚上住哪兒,是打算在津市玩幾天。”

  他光坐那兒抽煙,過分從容:“怎么。”

  顯然,他不想說。

  梁蘊笑得柔和:“那您玩的愉快,我住會場中心的賓館。”

  靜等高貴的徐先生下文,他抽口煙,要笑不笑的。

  梁蘊清楚,自己說的話是越來越往那方面引導,告訴他,自己住哪兒,想賭一賭:“可惜了,不是和徐先生一個地方。”

  也不知道徐敬西有什么想法,眼皮上挑:“你和我住一個地方有什么好處。”

  梁蘊探究的目光落在他雋長指骨夾的香煙,他抽得優雅,還沒抽一半。

  “那得看徐先生的意思了,想要什么好處。”

  徐敬西懶懶笑著,也看不出他何種情緒,何種想法,薄唇叼住那支燃燒的香煙:“告訴譚叔,喜歡接電話就少來找我,葉成威的事宋政清能辦好。”

  梁蘊硬是想不到他出口是下達命令,愣了好久,看他開門的背影,迅速回答:“好的徐先生。”

  門啪噠關合,他應該是生氣對方出去接電話了。

  梁蘊看著雅間內的裝潢,一壺還沒來得及沏好的茶,以及遺留在沙發扶手的西服外套。

  換衣服落下的嗎?

  她拿起疊好,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和衣香。

  真不知道他以后會愛上哪個女人,成為哪個女人的丈夫,成為哪個女人的避風港和靠山。

  獨寵一個女人還是同時寵著很多女人,還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漂亮妖精養在身邊消遣欲望,家也不給。

  她猜不到,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