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看著眼前眉眼彎彎,眼底卻藏著偏執占有欲的少年。
她內心又無聲地嘆了口氣。
已經被南遲禮關了有一段時間了。
南遲禮身體里的蠱蟲發作越來越頻繁,也讓南遲禮越來越喜怒無常。
在某天夜黑風高的夜里,時瑤突然感覺手腕腳腕一涼。
一睜眼就看見南遲禮拿著鎖鏈往她手腳上系。
這細又長的鎖鏈時瑤很熟悉,那是她曾經在一個賣小機關的店鋪買了一個匣子后,店長白送給她的。
好像還有一瓶效果極強的催情藥水。
她當時放在隱蔽的角落柜子里,隨后因為想著怎么把周子恒弄回京忘了這茬。
沒想到竟然被南遲禮翻出來了。
那時南遲禮見她醒了,在她唇上碰了碰,“乖,繼續睡吧,沒事。”
這特么都給她拿鐵鏈綁上了,時瑤哪還能睡得著。
他系鎖鏈,她就靜靜的看著他給她系鎖鏈。
場面和諧又詭異。
南遲禮在給她綁好鎖鏈后,倒是沒有再做什么別的事情,他抱著她繼續睡覺。
白天南遲禮會將鎖鏈解開,但是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時瑤便又會被鎖鏈鎖起來,他會貼在她耳邊呢喃癡語。
可能是蠱蟲作用,南遲禮越來越多疑,沒有安全感。
時瑤盡量平時都順著他,讓他心安。
每次她都會親親他的唇角,說些甜蜜的話。
但這并沒有緩解南遲禮的不安。
到后來,南遲禮直接將她帶到了鄭府外的一處府宅,將她困了起來。
幸好時瑤之前做了不少這種任務,面對瘋批的心里素質直線上升。
面上表現的很平靜。
在這處小宅里,南遲禮粘人粘的不行,親親抱抱,總要和她皮膚相觸。
但奇怪的是,有時動情的厲害,他明明忍得難受,卻從不對她更進一步。
而鄭府那一邊,鄭清言現在一個人撐著鄭府。
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少爺,突然接手鄭府,對紛沓而至的事情應接不暇。
在時瑤的再三要求下,南遲禮才會每天抽出一些時間去鄭府,待在鄭清言身邊保護他。
而時瑤只能乖乖待在那處府宅。
連屋子都不能出,身上還被綁了鎖鏈。
南遲禮生怕她跑了一樣。
擔心她無聊,南遲禮去花市買了不少花草回來。
有空的時候,南遲禮會帶時瑤到院子里搗鼓這些花花草草。
現在小宅外面的走廊小院里,已經被兩人裝飾的很漂亮,算是兩人自己布置的小家。
最近南遲禮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早了,也是因為經過幾個月,鄭清言現在能夠獨當一面了。
不像之前一樣行為上不成熟,會做些什么讓人擔心的事情。
南遲禮可以不用像之前一樣時刻看著他。
沒人想到鄭家只會讀書的小少爺這么有潛力,還有一股狠勁。
曾經被保護得的嬌滴滴小少爺,經歷了這幾個月的磋磨,成熟了不少。
“今天回來的這么早啊。”時瑤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幫他暖和起來。
“在想我嗎?”沒得到回答,南遲禮很執拗,看著她重復著那句話。
時瑤有些無奈,“想啊,在你一出門我就在想你了。”
南遲禮這才愉悅笑出聲,唇角帶著醉人的溫柔笑意,“我也是。”
他起身,將微微打開的窗戶關上,“外面下雪了,最近少開窗,容易生病。”
時瑤打了個哈切,點點頭,伸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阿禮,什么時候可以將我身上的鎖鏈解開啊?”
南遲禮關窗的手一頓,“瑤瑤,外面太亂,你這么愛皮相,會被別人迷惑的,只看我一人不好么?”
時瑤辯駁:“可我愛你又不單是愛你的皮相,別人美丑都和我沒有關系,你其實不用擔心這些的。”
他轉身垂眸看她,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人都喜新厭舊,瑤瑤,我害怕被你丟掉,以各種理由。”
時瑤知道,這次的講道理又失敗了。
時瑤很后悔在南遲禮過生辰那天喝酒,問南遲禮如果不愛他了他會怎么辦。
雖然醒酒了,但南遲禮似乎一直記得那句話。
覺得她會丟下他,和別的小白臉跑掉。
因為這,時瑤被他困在宅子里也并沒有表現什么反抗行為,就是為了給他寬心。
時瑤無意撩開南遲禮的袖子,瞄到了他胳膊上又添的新傷痕。
下一秒,南遲禮不著痕跡地將手臂伸回去。
時瑤沒說話,拿出常備的藥箱,給他簡單上了藥。
起初南遲禮并不想讓她看到這些傷痕,但時瑤很執拗,南遲禮也只好由著她來。
“你怪我將你囚禁起來嗎?”上藥時,南遲禮突然問她。
“看情況吧,如果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怪你,所以別惹我生氣啊,不然我天天在心里罵你。”
南遲禮聞言,神情松弛了些,“嗯,罵也好,心里有我就好,”他頓了頓,“過幾日,我便帶你回苗疆。”
時瑤點頭,“很早就想去阿禮的故鄉看看了。”
這次回苗疆,什么時候回中原是個未知數。
不過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離開這個小世界只是時間問題,不會待太久。
見時瑤又在發呆不知道想什么,南遲禮以為她舍不得離開中原。
南遲禮斂眸,掩蓋住眸底深處的不安和占有欲,他輕輕撩起時瑤垂下的發絲,捋到她耳朵后面。
“揚州晚上的夜市重開了,聽說很熱鬧,瑤瑤想去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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