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杳杳覺得江硯的這個猜測很合理,輕輕地點點頭。
江硯還想說些什么,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口再次被人敲響。
“進來。”
江寒推著一個蓋著銀色蓋子的小推車走了進來。
“爺,您讓送過來的粥。”江寒畢恭畢敬地說。
他們家爺對宋小姐是真的上心,宋小姐昏迷的這三天里,不僅僅是帝都醫院的醫生,就是私廚的廚師都快被三爺給折騰瘋了。
爐子上永遠都有煨著的一鍋粥,生怕宋小姐醒過來之后會餓著。
江硯此時不知道自己這位手下在想些什么,他點頭,“出去吧。”
“陪我吃一些東西?”
江寒在關門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他們家爺的聲音。
聽著江硯這說話的語氣,江寒臉上面無表情,心里卻是在想:他們家三爺,這是在養女朋友,還是在養女兒?
…
病房內。
施杳杳知道江硯是想讓自己吃一些東西,即便是沒有什么胃口,還是點點頭。
施杳杳愿意吃些東西,江硯很開心,他扶著施杳杳躺下,又把床搖起來,他的右手雖然受了傷,但是左手也相當靈活。
“這個高度舒服嗎?會不會扯到脖子上的傷口?”江硯貼心地問。
施杳杳的脖子上被江錦州劃了一道傷口,后面她從江錦州手里脫困的時候,刀刃也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不會。”
江硯支起病床上的醫用餐桌,然后把粥端了過來。
江硯讓人煮的粥其實也是藥膳,但是配方是他自己研究的,比一般的藥膳要有食欲一些。
施杳杳本來的確是沒有什么胃口,聞到這個味道卻覺得有了些胃口。
施杳杳動了動手,動作就是一頓。
剛剛她攥江硯的手的時候沒有什么感覺,現在要用到手了,卻發現自己的兩只手上,也包了紗布。
她用戒指割破了自己的手。
“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從哪里做的?”江硯舀了一勺粥送到了施杳杳的唇邊,他緩聲說,“那個戒指太危險了,以后不要帶。”
施杳杳張嘴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她才問,“戒指被你帶走了?”
“嗯,我幫你收起來了。”
施杳杳仔細想了想,也沒有非要把那枚戒指要回來的意思。
反正現在白詩婷都已經被抓了,江硯應該不會黑化了,那個戒指也失去了它的作用,那就讓它在盒子里待著吧。
施杳杳伸手,用自己受傷比較輕的右手把勺子從江硯的手里拿了過來。
“我喂你吧。”看著江硯那疑惑的目光,施杳杳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著眼,“你用左手,沒有我用右手方便。”
施杳杳愿意喂,江硯也很樂意享受這種溫情的時候,他喉結滾動,咽下施杳杳喂過來的粥,擔憂的視線落在施杳杳的手上,“會不會扯到傷口?”
施杳杳輕輕搖頭。
實際上,她身上的傷口一直都是疼的,但是施杳杳很清楚,這是很正常的。沒有必要說出來讓江硯擔心。
“你的右手怎么樣了?”
江硯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選擇了坦白,“子彈貫穿了我的手掌,之后還要做修復手術才能夠恢復正常。”
施杳杳拿著勺子的手緊了緊,傷口被拉扯到的刺痛卻不及心尖泛起的疼痛半分,她蒼白的唇輕輕地抿著,“那你以后豈不是不能做醫生了?”
外科醫生,最重要的就是手要穩。
江硯的手受了這樣的傷,就算是做了修復手術,以后恐怕都不能再拿手術刀了。
“當醫生本來只是我的興趣愛好。”江硯道,“就是不做醫生,對我來說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他做醫生,只是為了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
說白了,他只是在找刺激。
沒有這種刺激,他也能夠好好活著。
再者,他現在有她。
施杳杳不知道江硯心中所想,只要想到江硯為了救她,以后都不能做醫生了,她就好難受。
“別難過。”江硯抬起左手輕輕地撫過施杳杳的臉頰,他眸色溫柔至極,“我不覺得遺憾,能夠救下你,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愿意。”
這些危險本來就是他帶給她的。
“不做醫生,那你以后做什么?”
江硯眉梢輕輕一挑,他語氣很是輕松地開玩笑,“不能當醫生了的話,那我就只能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了。”
施杳杳臉上有了一點笑意。
“笑了?”江硯看著施杳杳臉上的笑容,心尖微軟,“乖乖,我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然后帶著億萬家產來投奔你好不好?”
“投奔我?”
“江家待著太煩了,我做空江家,來投奔你好不好?”江硯嘴上說著違背祖宗的話,心里那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施杳杳又給江硯喂了一口粥,堵住了江硯這張亂說話的嘴,“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你的,你來投奔我,可能得等好久了。”
宋錦初是學美術專業的,她喜歡畫一些漂亮的圖,人物圖畫得尤其好。
施杳杳來了之后,也繼承了宋錦初的天賦。
她覺得,她或許可以去做一個漫畫家。
但是要養得起江硯,那得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吃完飯我就叫人把合同送過來。”
施杳杳快跟不上江硯這跳脫的思緒了,“你讓人送什么合同?”
“把我名下的資產都轉給你。”江硯語調曖昧地說,“你繼承億萬家產,來包養我。”
江醫生玩什么都玩得很開。
施杳杳:“……”
施杳杳用粥堵住了江硯的嘴,她想到剛剛盛世說的話,輕聲開口問,“剛剛盛警官說你出手傷人,是什么事?”
江硯剛剛都說了那么多了,這件事情也不準備瞞著施杳杳,網上的輿論那么多,她遲早都會知道的,由他來說可能會更好一些。
這么想著,江硯就把那些事情都跟施杳杳說了一遍,最后道,“江聞和江錦州應該是想用這件事情來擾亂我的心神,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用這件事情,卻剛好把自己暴露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施杳杳皺著眉,“那這件事情現在是怎么處理的?”
即便江硯已經在施杳杳面前展示過他的惡,但施杳杳還是不喜歡別人說江硯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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