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想到的一個砸掛。

  齊云成在舞臺上不得不承認效果還行,但不可能一直說,得轉回去。

  “這都開玩笑,師父不可能退位,身體還好著呢。而且沒有師父我們兩個人也不可能在一起合作。”

  “這倒是。”欒蕓萍終于再說了一句話,之前砸包袱的時候光在跟著樂了。

  “但是挑搭檔選搭檔也跟早市一樣,去得早那些菜都非常新鮮、水靈兒。要是去晚了,都是處理的歪瓜裂棗的。

  趕巧那天我去的稍微晚了一些,去晚那天……”

  齊云成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盯著自己的欒蕓萍,“就剩下他以及師父養的狗,我跟那正猶豫著我以后是馴獸啊?還是說單口相聲?挺糾結。”

  “你這叫糾結?”欒蕓萍伸手想攔住但是沒打住,只能繼續聽。

  “這時候還有演員叫岳蕓鵬,就我們前面演出的那一個胖子,他也起晚了,我們倆人四目相對怎么辦啊?都得演出挑搭檔啊,打一架吧。”

  “還決斗?”

  “可我哪打得過他啊,那么胖,嘡的一拳給我打趴下了,人家牽著狗走了。”

  明顯是說自己,欒蕓萍忍不住開口,“小岳那搭檔是狗?合著我連狗都不如。”

  “最后我實在是沒辦法和欒蕓萍一塊兒合作了。”

  “好嘛,還很無奈的感覺。”

  “都知道岳蕓鵬搭檔孫悅。”

  “牽走的是他啊?”

  “孫老師和我大爺一樣,都是傳習社的老師。而在老師當中他們兩個人一比較,其實于老師是十分好的。”

  “怎么呢?”

  齊云成伸出大拇指夸,“講課講的好,他一講課大伙兒都瞪著眼睛看他。”

  “精神集中。”

  “怕他說錯。”

  “是逮著大爺呢?”

  “像岳蕓鵬、孔蕓龍、郭麒靈、還有我們倆都是德蕓自己學校里面培養出來的。一上課都愛跟于老師逗。”

  “對。”欒蕓萍為讓觀眾相信,不斷點頭

  “于大爺都知道,好開玩笑。”齊云成立刻扮演大爺,精神狀態比較松弛的感覺,“上課,你們該睡覺睡覺,我也不出聲打擾你們。

  你看哪個老師這樣說話。”

  “你瞧。”

  “每次這個時候都郭麒靈站起來:說吧,你們不說話睡不著覺。”

  “好嘛,他聽習慣了。”欒蕓萍無語一聲。

  齊云成:“不睡覺就上課吧,今天我們講的是相聲歷史,水有源樹有根,相聲是那年有的啊?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故事。

  還是郭麒靈站起來了,那您說世上是先有雞還有先有蛋。”

  欒蕓萍:“抬杠。”

  齊云成:“也得虧于老師厲害。”

  欒蕓萍:“怎么?”

  齊云成:“世界上先有的雞。”

  欒蕓萍:“回答上來了?”

  齊云成:“郭麒靈問于老師了,那您說說世界上第一只雞是怎么來的?”

  欒蕓萍:“告訴他。”

  齊云成:“于老師仰天長嘯,生活所迫!!”

  哈哈哈哈!

  “吁~~”

  雞是什么意思,聽見話語,觀眾們沒有不懂的,舞臺上兩個演員各種不在乎,似乎剛才不是自己說的話一般,到處四周打看著。

  等終于安靜下來。

  欒蕓萍才補一聲,“這么一個難的題目讓于老師回答上來了,大爺就告訴人這個啊?”

  “不容易!”

  “那是不容易,第一只雞,比較忙。”

  陡然劇場再一次爆發笑聲,齊云成害怕的一推欒蕓萍,“今兒直播知不知道嗎?伱這是要瘋啊。”

  “你還知道直播啊?好好說。”

  “不光文化課,哪節課都得用于老師,我舉個例子啊。這節課是相聲歷史,下節是體育課,三十多學生站在操場準備跑步,跑步是鍛煉肺活量。”

  “對。”

  “跟著喊,孫老師。”

  “孫老師?”

  齊云成再重新翻過去介紹,“就是岳蕓鵬那搭檔。”

  “領走的那位?”

  “叫孫悅,德蕓社的大胖子,比這桌子還寬!”

  欒蕓萍低頭從左到右量一下桌子長度,“這么胖?”

  “我師叔,太胖了!!孫老師那褲衩脫下來放在那他要是不穿,你都不知道干嘛的?”

  “好家伙!”

  “不像于老師那個,只有幾根線的丁字褲!!”齊云成雙手一提拉,無實物表演得活靈活現。“

  “你就別提了!!”

  話音落下。

  下面不少位腦海一想便是覺得可樂,最開始就說過于大爺的丁字褲,現在再說一遍算是重返初心了。

  關鍵側幕的幾位都覺得這孩子結婚后怎么沒有一點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呢?真是夠可以的。

  而石付寬聽得全程都有意思,他們說相聲管得了這些三俗?笑就可以了。

  “先不說于老師的丁字褲,說孫師叔,教體育。”

  “霍喔,他教體育?”欒蕓萍才比劃完他的身材,有點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們當學生的要跑步得把孫老師從辦公室里架出來,操場上有一紅木的圈椅,孫老師往后一仰,我跟欒蕓萍兩個人在后面不斷塞肉!”

  齊云成二話不說開始彎著腰各種鼓搗大片大片肥肉的感覺,塞的時候,欒蕓萍捧一聲,“我想問一聲岳蕓鵬當年真牽的是一條狗走的嗎?”

  “你就不允許人家養肥了?”齊云成做完動作,再在自己脖子附近畫一個圈,“這里掛著一個哨!”

  “哨是?”

  “他一吹哨學生好跑哇。”

  “我看看怎么吹的。”

  右手拿著哨子,齊云成左手扶著桌子不斷的喘氣,一喘一個夸張,瞧見后欒蕓萍吐槽,“你有這幾口都吹完了。”

  “嘟~~~~嗷!死了!”

  “至于嗎?”

  “學生跑了,單留下兩個來叫于老師帶跑以及搶救孫老師。”

  “那還是得搶救。”

  “不過實話實說啊。”齊云成忽然一感慨,“于老師這么大歲數了,不容易,不跟年輕人似的喘幾口氣進教室就完了。大爺跑下來再進教室喘得夠嗆,但也不能多喘,學生們還等著上課,于是就讓這個氣往下走。

  氣是可以往下走的。”

  “當然是可以往下走的。”欒蕓萍跟著篤定一聲。

  “氣兒如同生命一樣,上面捂著嘴不想多喘,氣兒也琢磨,這缺德的都擋住了,那就下去吧。”

  “這是氣兒琢磨的嗎?”

  “下去找,看哪有亮光,誒!”齊云成忽然瞧見了什么一樣,肉眼可見的高興,“嘿,前面好像是有亮光,忽閃忽閃!”

  “你就別形容了。”

  “趁著有亮光出來吧。嘟~~砰!嗒!噗~~噗通~噗通~噗通~~

  “得。”欒蕓萍好笑一聲,“放出來的是氣嗎?不帶點其他東西?”

  齊云成擺擺手,在舞臺上難受至極,瞇著眼睛開口,“從中后偏下部排除一股子煙來,整個教室濃煙籠罩,看不見于老師了。郭麒靈年紀小嚇壞了,孫長老收了神通吧!”

  “嗐!孫長老還在搶救呢,哪蹦出來的啊。”

  “二十分鐘于老師打云霧里出來,當然……”齊云成忽然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于老師也害臊,師道尊嚴,可是這個歲數憋不住,后來想有沒有辦法堵上一點。”

  “堵上?”欒蕓萍聽得一愣。

  “來個葡萄怎么樣?”

  “行嗎?”

  齊云成嘴角咧開,“問題是葡萄容易碎。”

  欒蕓萍:“誒,還容易臟褲衩。”

  “關鍵堵上后一坐,啪兩半兒了。”

  “怎么?”

  “于大爺是丁字褲啊!!”

  “你就別提了!”

  欒蕓萍一扒拉,劇場笑聲依舊不小,于大爺跟丁字褲在觀眾心中已經是妥妥的標配。

  而一直被說的于遷,在側幕背著手也沒法,平時的話沒事,想說什么說什么,關鍵自己師父還在這呢,什么丁字褲,什么臟褲衩,哎呀不知道多讓人無語。

  都不好意思跟師父開口聊天。

  但是瞧見師父在不斷笑也就沒什么了,孩子和觀眾高興就成。

  倒是他當大爺的開始琢磨之后云成的安排,新婚才十幾天的休息,休息完今天又趕著演出,接著又要忙好幾個月。

  按理來說可以帶家屬去演出,但閨女還有自己的事情,估計又夠難的。

  正想著,他一抬頭,身旁的師父忽然問了一句話,“得剛,孩子下半年還有什么安排?上半年我聽說忙的夠嗆。”

  看著孩子演出,郭得剛忽然嘴角一勾,“上半年的確是這樣,下半年要輕松一點,但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這不蜜月都沒有度便過來演出了,而且過幾天孩子還有幾場商演,”

  “安排得這么滿啊?”

  聽見叔的感嘆,郭得剛不是不能發覺出什么,“您是有什么打算嗎?”

  “談不上什么打算。”石付寬擺擺手,“我呢就是想等這一次過年時候把孩子帶到天津春晚上說一個。

  這邊已經有消息了,只差聯系人答應。但現在還早得很,所以先念叨一句吧。”

  “您這是捧孩子了,那還有什么答應不答應的,孩子也一定去。”

  “還是爭取孩子的意見,不然年底和安排堆在一起可不好辦。”

  “也是,生活和工作得平衡。”

  郭得剛沉默了將近一秒,因為年底他說過得給孩子空出時間來要孩子,但也不叫事情,于是給先生打一個保證。

  “這個您放心,時間方面我來安排,等孩子下來我給他提一嘴。”

  石付寬點點頭,目光回正看向舞臺,但現在便開始為之后天精春晚預想一個節目,這個節目是他曾經和搭檔耀聞說過的,現在和他徒孫來一個也算是挺不錯。

  這么多年,他沒有不想念自己老搭檔了,尤其是瞧見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起來。

  岳蕓鵬也是,當初侯耀聞來后臺犯病,還是小岳這個五大三粗的給侯耀聞碾碾后背。

  但當時他們哪關注小岳,就是一個學員般的孩子。

  齊云成也差不多,畢竟那時候還沒火。

  然而那時候沒火的都好,當初火的,現在都算是沒了。

  沉淀一口氣,石付寬繼續聽著孩子的相聲。

  ……

  齊云成:“于大爺在廁所里沒紙,瞧見孫悅來了:胖子,給我點紙!

  掏紙給于老師,而孫悅孫老師脖子上的哨可取了下來掛在釘子上。”

  欒蕓萍納悶,指著掛的地方,“于老師的子彈頭項鏈也在上面。”

  “只有一個釘子!”

  “就掛這上了?”

  “孫師叔的哨跟于老師的子彈頭放一塊兒,放好后開始上廁所蹲坑。這蹲著,褲擦!褲擦!嗚~~褲擦褲擦褲擦!”

  “他還提速了?”

  齊云成左右手指著,“倆人挨著蹲著,聽見聲音勾引食欲來了。”

  “沒聽說過上廁所還能勾起食欲。”

  “想起小時候最愛吃的一樣東西,芝麻醬活紅糖!”

  “呵!”欒蕓萍在桌后嫌棄的不行了,“那么惡心。”

  “于老師說一會兒我就買一個,站起來系上褲子就走,出去又回來。”

  “怎么呢?”

  “忘擦了,擦完了……”齊云成表情不對勁,忽然往旁邊一看愣住了,緩緩一指,“小子彈頭好像還在那掛著。”

  “別把這個忘了。”

  “于老師心說這要是拿過來弄上,孫胖子得笑話我,于是拿身子擋著孫胖子,伸手摸向繩子頭,但一摸可把哨給摸了下來。”

  “對,后掛的肯定在前面。”

  “孫悅師叔的哨定制的,純鐵的,十二斤!!!”

  “沒聽說過!!!”欒蕓萍在桌子后面倒吸一口冷氣,“十二斤的鐵哨?”

  齊云成一掐長短,“這么大的鐵哨,于老師拿過來擋著孫悅,噗!!!”

  “哎喲!”

  “各位您想子彈頭也就這么大,一頭還有尖兒!”齊云成再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了一下長短,但要比鐵哨短了半截,然后往后面一塞,塞完了蹦蹦跳跳的離開話筒附近。

  欒蕓萍笑著回應一句,“于老師一塞還塞天真了?”

  “這樣就走了,但是今天不一樣!大鐵哨!噗!”齊云成扮演角色一塞,臉上的表情好像就跟見了鬼一樣的發呆瞪著前方,而目光當中似乎還隱藏著幾分不理解和痛苦。

  這種表情一到位后,觀眾們笑不活了。

  “哈哈哈!太厲害了,這個模樣還真以為于大爺塞進去了。”

  “為什么我總感覺這是真事呢?”

  “相聲是編的,這段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于大爺做什么都不可能崩人設。”

  ……

  觀眾們一個個在下面作為笑和吐槽,欒蕓萍在旁邊看著搭檔卻一點不敢動作,生怕一動就增加創傷。

  緩了好半天,齊云成才終于有了一點動作,但依舊不正常,快要死一般慢慢的瘸著走。

  而哪怕只是幾個動作,下面不少位望著演員笑聲根本停不住,他們比起傳統段子更愛聽于老師的故事,尤其是沾這個。

  畢竟聽傳統段子,聽貫口真全部能聽懂?不盡然,觀眾群體越來越大,很多人從知道德蕓都是從比較好玩的段子開始,等認識德蕓才接著去了解傳統一些東西。

  反正觀眾喜歡什么來什么,真要給情懷,當初相聲劇就是例子。

  不過就在這時候,雖然說側幕的演員很多都在看表演,但是上一場的岳蕓鵬卻站在后面一個勁鼓搗師哥在后臺唱的那一個東西。

  想想還挺好玩,就是自己能不能試著多寫著來一些東西,寫的話那之后又該接什么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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