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不是墻壁上太潮濕了,匯聚成了水滴,滴落在地上。
那聲音縈繞在這漆黑幽閉的空間里,尤為清晰,也時刻刺激著她緊繃的神經。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吧,她明顯感覺這地下室里越來越冷,越來越難熬。
呵!
陸時衍這次,是真的想弄死她吧。
想起那個男人,她的心頭瞬間閃過一抹刺痛。
她揪緊心臟的位置,恨得幾乎將牙齦咬出了血。
除了恨那個男人,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明明已經離開了這么多年,為什么還會對那個男人動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動的心。
若非動了心,她此刻也不會這般痛苦。
咝咝!
在看不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細小的聲音。
那聲音就如黑暗里未知的猛獸,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咝咝’聲,還有其他各種細小的響動聲。
那些未知的聲音在這壓抑的黑暗里猶如清晰。
忽然,有什么東西爬到了褲管里,順著她的小腿往上。
那東西冰冰涼涼,讓人惡寒。
猜到是什么東西,秦瀟猛地跳起來,拼命地甩著腿,這才將那東西甩掉。
在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抵著墻壁,恐懼地縮著身子。
平日里,她沒有那么害怕蛇。
可是在完全看不見的黑暗里,一些細小的恐懼都會被無限放大。
她不知道這里除了蛇,還會有什么可怕的生物。
她瑟縮著,再不敢躺在地上。
忽然,又有什么東西跳到了她的腳背上,啃著她的鞋帶。
她顫顫巍巍地蹲下身,伸手去摸,剛碰到那東西,那東西瞬間跑了。
秦瀟卻渾身如過電一般,嚇得頭皮一炸,渾身發麻。
那東西竟是她最怕的老鼠。
秦瀟尖叫著,終是抱著腦袋崩潰地哭了起來。
最可怕的從來都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此時此刻,她恨陸時衍,當真恨到了極致。
夜色酒吧。
顧長風瞥著不停喝悶酒的男人,不解地望向小楊。
小楊搖搖頭。
他這次還真不知道陸總為啥不開心,他這次純粹是來給陸總做代駕的。
看著一聲不吭喝悶酒的男人,顧長風兀自開了瓶酒。
他沖陸時衍笑道:“來,兄弟陪你喝,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你也可以跟兄弟說說,兄弟幫你分擔。”
他說罷,忽然看著碩大的包間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唐盛和賀青沒回去就好了,喝酒還得人多才熱鬧。”
“他們什么時候回去的?”陸時衍淡聲問。
顧長風道:“剛回去沒幾天,賀青那小子說,我們都有美女作陪,他單身狗一個,待在這也沒意思,就拽著唐盛一起回去了。”
“賀書婭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顧長風點頭:“她要先回去跟她父母團聚,過段時間再過來。”
陸時衍定定地盯著他,唇邊越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顧長風蹙了蹙眉:“你這是什么表情?”
陸時衍往后靠了靠,點燃一支煙,道:“她回去了,你好像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