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下來吧。”星河在下面看著他:“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他們被拐過來后,只能在這個城堡的范圍內,每天都有人跟著他們,城墻外面都不能去。
想著,等半夜,人都睡著了,他們就可以偷偷溜走了。
可剛到門口,就有保安把他們抓回去了。
屢試不爽,無法逃脫。
這和關在籠子里的鳥沒有區別。
祈月就想到一哭二鬧三上吊,吵著鬧著也要讓他們出去。
可都沒有用。
特別是那個壞老頭,把他們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太壞了。
祈月撇著嘴:“我不想下去,我要回家,不讓我回家,我就不下去。”
這下,星河都不好哄他了。
姜惜之在外面就看到爬到樹上的祈月,還很高,這可把她給嚇壞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來看他們,結果搞這么危險的動作。
她二話不說,著急的進去。
保安聽德文希的指令,才把她放進去。
“祈月!”姜惜之立馬大喊。
聽到熟悉的聲音,祈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下意識回頭往下看,結果真的看到姜惜之站在他面前。
他臉上有著一抹震驚,隨后笑著喊:“阿姨,是阿姨耶!”
星河也看到姜惜之了,眼底大放光彩:“阿姨。”
“星河。”姜惜之跑過去,欣喜的把他抱在懷中:“阿姨想死你們了。”
感受到溫暖,星河唇角微彎著,同樣抱著她:“我也想阿姨。”
姜惜之又看向調皮的祈月,爬那么高:“你還不快下來,你是想嚇死我嗎?”
祈月欣喜若狂,果然愿望成真了,他真的看到阿姨了:“哦,我立馬下來!”
祈月每動一下,都會讓底下的保姆心顫一下,怕他不小心就摔下來。
他能利索的爬上樹,同樣也能下來,可是他可能見到姜惜之太過激動,途中踩踏了,手抓住了樹枝,可樹枝抵擋不住他的重量,直接斷掉了。
“啊——”
祈月從樹上摔下來。
姜惜之心臟都慢跳了半拍,見他真的從上面摔下來,趕緊撲過去把祈月抱在懷里。
她落在地上,祈月在她懷里完好無損。
只是沖擊力太大,她的衣服都被磨破了。
祈月知道自己闖禍了,還害得姜惜之受傷,心底很愧疚,忍不住豆大的眼淚落下來:“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害你受傷了。”
姜惜之哪里知道痛,看到他平安無事,身上都不痛了,她趕緊抹掉他的眼淚:“哭什么,阿姨這不是好好的,沒有事嗎?倒是你,小小年紀會爬樹了,還爬那么高,學會調皮了是不是?”
祈月抽泣,眼淚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我,我想出去見你,我不要在這鬼地方,我想和阿姨在一起,那個老頭太壞了,把我關在這個地方!”
這話德文希聽見了,臉上掛不住。
祈月又看見德文希,眼底有著害怕,躲在姜惜之身后:“就是這個壞老頭,他欺負我和星河哥哥,阿姨。”
姜惜之回頭看向德文希:“你看,你這樣做,不是讓他們對你很排斥嗎?”
德文希說:“我讓你來看孩子,不是讓你來教育我,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以后怎么干大事。”
算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與德文希說話。
她擦掉祈月臉上的淚水,告訴他:“祈月,要有禮貌,不管怎么樣他都是長輩,你得叫爺爺,知道嗎?”
祈月撇著嘴,忍住委屈,抬眸看了德文希,還是會覺得他好可怕。
但還是鼓足勇氣,點了點頭。
姜惜之看向德文希,他也是第一次做爺爺,而且不知道還能做多久,她又喊:“祈月,叫爺爺。”
祈月愣了一下,又猶豫了。
德文希也很意外,從來沒聽他們叫過他一聲爺爺。
姜惜之看著祈月,祈月還是聽她的話,從壞老頭改口喊:“爺爺。”
姜惜之又看向星河。
星河知道她的意思,面無表情的喊:“爺爺。”
德文希臉上沒有表情,維系著他公爵身份的淡定與從容,可他還是“嗯”可一聲,瞥了一眼,往屋內走。
可他內心在發生改變。
看著這兩小只,似乎又有不一樣的感覺。
姜惜之看著星河說:“祈月的這些壞毛病,你可不能學,要是他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得教他。”
“知道了,阿姨。”星河很認真的回答她,又遞給他紙巾:“祈月,快把鼻涕擦干凈。”
祈月很狼狽,沒有多少安全感才會鬧騰,現在姜惜之在,他又安分不少,只是衣服都被樹杈刮壞了。
她帶他們進去:“先讓祈月洗個澡。”
星河說:“我去給他拿衣服。”
姜惜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星河真懂事,會照顧人了。”
被夸獎,星河還是很開心,可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去柜子里給他拿衣服。
姜惜之把祈月穿的衣服脫了,他身上的傷疤還在,從小經歷了非人的待遇,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這些痕跡不管看到多少次,都會讓她觸目驚心。
特別是他左手臂幾乎挖掉了一塊肉。
姜惜之擰著眉,表情很凝重,在給他淋雨的時候不由摸上他的左手臂。
祈月注意到她的眼神,他不想讓她太傷心,捂著傷疤說:“這里太難看了,阿姨就不要看了。”
他的話讓姜惜之心底更不是滋味:“你身上的傷,看到了,會不會難過?”
祈月低垂著頭,過去經歷的一切對他來說是噩夢,可他已經從噩夢中驚醒了,他說:“已經過去了,阿姨,現在我不是有你,有叔叔嗎?有你在,我就覺得自己有一個家,你們都說過,會保護祈月的,我就很開心很知足了。”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對你呢?”姜惜之走不過去,無法理解他們會虐待孩子。
祈月撫摸著傷疤:“阿姨,會很丑嗎?”
姜惜之搖頭:“不丑,就是心疼祈月。”
祈月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身上的痕跡,我不覺得有問題的,可是他們說太難看了,要挖掉,可挖掉了不還是有個疤嗎?疤才難看呢,我還是喜歡原來的那個胎記!”
話落,姜惜之震驚了。
胎記?
姜惜之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趕緊問:“祈月,你剛才在說什么?你這里是一個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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