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澤非常清楚的記得,自己這次下江南可沒帶妹子一起來。
看著妹子的婀娜的背影,他疑惑上前。
腳步聲不輕,可妹子也不知道是太過于專注畫畫沒注意,還是故意裝作沒聽到,依舊是認真的執筆繪畫。
來到妹子的身后,李云澤看清楚了妹子畫是扇面,而且繪的還是蘭花。
你要說縱古論今,講彩說股,談錢撩妹什么的,李云澤熟練的很。
可繪畫這么藝術的事兒,那可就真是太為難他胖虎了。
等到妹子終于擱下畫筆,李云澤憋出來一句“畫的挺好看。”
妹子陡然轉身,艷若桃花的俏臉上,閃過一抹歡喜之色,旋即轉為驚訝。
垂下眼瞼,屈身行禮“奴婢見過陛下。”
是之前在無垢園表演過南曲的顧橫波。
“你怎么在這?”
這話問的顧橫波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尷尬之后只能是低聲回應“是錦衣衛的老爺們把奴婢帶回來的。”
實際上的情況卻是,無垢園平臺上一片混亂的時候,她主動對錦衣衛表示自己是獻給皇帝的妹子。
之所以這么說,或許是當時害怕被抓走,也或許是因為見識到皇帝的權勢之后,心頭有了別的想法。
這種事情錦衣衛可不敢牽扯,直接上報到了駱養性那兒。
一心想著要如何巴結皇帝的駱養性,當即就決定把顧橫波帶回了鹽政衙門,安置在了后院之中。
從這里就能看出,駱養性做事方面的確是不如他父親。
換做是經驗老到的駱思恭,就算是想要巴結皇帝,也肯定是先把顧橫波查個底掉,再找人專門仔細的進行檢查。
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萬一對皇帝不利怎么辦?
駱養性這里就不懂,大刺刺的就給帶到了后院之中,甚至連檢查都沒有。
之后他被派出去辦事,而李云澤忙著各種事務,這件事情居然一直拖到了現在。
李云澤也沒多想,只當錦衣衛帶回來的肯定沒問題。
“抬起頭來。”
顧橫波嬌軀輕顫,緩緩抬起了臉。
她從小就接受專門的教育,在展現魅力方面非常出眾。
自從出京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斗過地主的李云澤,看著眼前著艷若桃花的俏臉,很自然的男人雄起。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懂樂器嗎?”
“奴婢略懂一二。”
“會吹笛嗎。”
“會~~~”
“是豎笛!”
帶著一抹清涼的晚風呼嘯不停,濃郁的夜色之下,顧橫波成功的誘笛深入,與李云澤一起熱切的討論許久的音律。
隔江相望的應天府內,諸多江南之地知名商人們聚集在了一起,正在商討大事。
“諸位,某只說一句。陛下斬了鹽務,下一步作甚?是不是要動商稅?商稅之后呢,是不是還要動利錢田土?”
“陛下還未過江,就已經先斬了鹽務。等過江了,我等焉能得善終!”
“咱們這位新陛下,做事條理明確,下手果斷狠辣。某敢打包票,等過江了必然要拿咱們開刀。”
“可咱們能怎么辦呢,他是皇帝啊。現在就連應天府都被新軍接管。”
“諸位善人,貧僧有一策,愿與諸位善人參詳。”
“大師請說。”
“把陛下的精力都堵在鹽務上。只要用鹽務扯住了,那就沒精力去做別的事情。等到時間一長,自然還是要回京的。”
“這個我們都懂,可憑什么用鹽務去做羈絆。”
“簡單,把市面上的鹽都掃光。百姓無鹽可買,自然會鬧事。”
“鹽這東西不愁賣不掉,而且能長期存放。現在定下的價格又便宜,咱們把鹽買光了讓百姓們買不到,大事可成。”
“妙計!就讓陛下好生見識一番,我等江南大家的財力。”
“就這么辦!咱們得讓陛下知道,動了咱們那就是動了大明的根基!”
太倉縣,復社眾人聚集文社之中正在暢飲高談。
“乾度兄。”江南名士吳昌時端著酒杯向張溥敬酒“此次得脫大難,全靠兄之力。敬兄一杯酒。”
張溥爽快的接下,飲酒之后笑言“來之為民請命,乃我江南士林楷模。豈可辱于鷹犬之手。”
復社一眾人等紛紛大笑,笑聲很是爽朗。
高中進士之后是個巨貪的吳昌時,轉而看向了有著傾城之貌的李香君“有勞香君牽掛了。”
李香君乃歌技,她們這樣的妹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個才華橫溢的俊書生脫離苦海。
很不幸的是,李香君現在選中的就是吳昌時。
聽聞吳昌時被抓,她急匆匆的從應天府趕來太倉,好在過來之后吳昌時已經被救了出來。
眉眼如畫的李香君舉扇抿嘴,卻不答話,轉而相詢張溥“諸位公子火燒縣衙,不知朝廷可有什么說法?”
比起這些書生們來說,李香君明顯是考慮的更為周詳。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聽聞皇帝就在揚州城,若是天子一怒,公子們可就要倒大霉了。
愛慕李香君顏色的阮大鋮聞言,當即捋須輕笑,展現自己的氣度“我等乃是為民請命!朝廷能拿我等何。”
李香君對吳昌時有心,那是因為吳昌時年輕未娶。
而阮大鋮這里,家中妻妾都有,她當然是不做考慮。
眾多飲酒的公子們紛紛大笑言“沒錯,我等為民請命,朝廷又能奈我何!”
歡聲笑語之中,屋外傳來了慘叫喧嘩之聲。
急于在李香君面前有所表現的阮大鋮,當即拍案而起走向門口“何人喧嘩~~~”
“咣~~~”
房門被猛然撞開,大批甲士舉盾持刀,列出盾墻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屋內頓時一片嘩然。
有些喝高的阮大鋮,晃了晃腦袋爬起來大罵“哪里來的腌臜貨,不想活了!”
他伸手就去推面前的盾牌“某家一張片子遞入衙門,就把你們...呃?!”
一把雪亮的長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緊跟著又是一把長刀橫掃而過,歷史上投了韃子剿滅義軍的阮大鋮的腦袋,當即咕嚕嚕的滾落在了地上。
之前還豪氣干云天的諸位公子們,見到這一幕徹底傻眼了。
有幾個心理素質不行的,跟李香君一樣直接嚇暈了過去。
一身札甲的曹文詔大步走了進來,落下面甲環顧四周。
他的眼神非常銳利,社內公子們無人敢于與其對視。
“奉天子令,剿滅擄奪欽犯,火燒縣衙之叛逆!敢抵抗者,格殺勿論!”
有一公子忍不住的辯解“我等都有功名在身...”
回應他的,是呼嘯而過的長刀。
拎著刀的曹文詔再度環顧“還有誰?”
無人敢于多發一言,甚至有人都已經濕潤了儒服下擺。
曹文詔在遼東鎮的時候備受排擠,是李云澤慧眼識珠將其調入京師。
之后又委以重任,一路高升。
其對李云澤的忠誠度,絕對是高出天際線。
既然李云澤將這些人定為叛亂,那曹文詔絕對不會在乎這些人的身份。
他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將軍。”有軍士向曹文詔稟報“有個女的。”
“女的怎么了,跟逆賊在一起的肯定也是逆賊。”
“將軍。”那軍士壓低了聲量“太美啦。”
“嗯?”
曹文詔疑惑上前幾步,看著昏迷之中的李香君也是當即驚艷。
他當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按理說見到如此美貌女子,自己收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曹文詔卻是跟駱養性想一塊去了。
有好東西,當然是先獻給皇帝啊。
這世上可沒什么東西能比軍恩更重。
“帶回去,送鹽政衙門。”
身為天子的好處之一,就是有太多的人想要巴結。
很多時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有好事上門。
最近這段時日,在李云澤的悉心教導之下,顧橫波對樂器的了解愈發深入。
妹子心悅誠服,尊他為老師。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啄不能勃。
深知授液艱難的李云澤,盡心竭力的教授妹子樂器的使用方法,且極為用力的負責到底。
這天午后陽光微醺,李云澤坐在花園亭中的石凳上,閉著眼睛感受著妹子對于師傅的鮑答。
院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響,旋即消散無蹤。
他并未理睬,一直等到妹子勾芡結束,整理妥當囑咐妹子先回去,這才向著院門方向喊了一嗓子。
“誰來了?”
負責把守院門的王承恩應聲“皇爺,是曹總兵前來復命。”
“進來。”
身材微胖的曹文詔,小跑著進來行禮“臣,曹文詔。奉皇命清剿叛逆,現已將眾逆拿回,請萬歲定奪。”
說完之后,曹文詔雙手奉上了一份名冊。
認真翻閱名冊的李云澤,看著上面那些熟悉的名字,嘴角噙笑。
“王承恩,拿朱筆來。”
拿著朱筆在類似吳昌時這種歷史上投靠韃子,甚至還隨著韃子清剿義軍的人名字上畫了個叉。
而忠貞不屈,最終殉國的陳子龍等人,則是寫了個役字。
這些人會被罰去服徭役,為他們做過的事情贖罪。
至于張溥這樣野心勃勃的家伙,則是直接寫了個流字。
他們將會被送去瓊州府,不出意外的話,將會在那邊渡過余生。
將名冊和朱筆遞給王承恩,囑咐他交由駱養性去辦理。
看著欲言又止的曹文詔,李云澤和善的問“還有事?”
“臣于復社之中擒獲一女子,據聞與逆賊吳昌時有染,不知該如何處置?”
真要是普通妹子,也不會在皇帝面前特意提出來。
曹文詔的那些小心思,李云澤清楚的很。
只不過他現在忙于教導顧橫波,火氣早已經消了許多,興趣不是很大。
“什么人吶?算了,遣返原籍就是。”
曹文詔面露失望之色“臣領旨,這就將那李香君遣返原籍。”
“等下。”
神色古怪的李云澤詢問“你說她叫什么?”
“李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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